笑话,沈檀兮名义上是献国公府的嫡女,沈煜是献国公,她回门,沈煜被排除在外算怎么一回事?
若她认了,便是自降身份,承认这是安郡公的地盘了,若不认,沈煜现在这个府里,说不上话,沈彘一个推脱,说这就遣人去叫,但半天叫不来,她又能如何?
沈檀兮淡笑,指着大薛氏身旁的沈竹蘅,你去叫。
“务必叫来,若本宫大侄儿哪里被事绊住了,你便代本宫处理好,一起过来。”
沈檀兮怎么看不出沈彘和大薛氏想做什么,凭沈竹蘅的身份,她怎么能站得这么靠前?
好呀,你不是想在太子面前露脸?
把人叫来,你的脸可以继续露。
叫不来,就和沈煜一起藏着吧!
沈檀兮话音一落,沈彘和大薛氏城府深,自是没什么表情,沈竹蘅却傻眼了,看向大薛氏,大薛氏眉心一蹙,有几分嫌弃划过,嘴上笑道,“既是太子妃娘娘吩咐了,那蘅儿便去吧!”
沈竹蘅有些不甘愿,但还是去了。
未几,沈煜带着小薛氏来了。
二人见过沈檀兮和陆璿,离近了看,二人愈发沧桑,沈檀兮心中唏嘘,但并不怜惜,自己儿子被害成这样,沈煜却只对君王死了心。
这和冷脸洗内裤有什么区别?
你杀我全家,我……只不爱你了?
所有的痛苦自己承受,罪魁祸首还在逍遥法外呢!
但沈檀兮还是挤出了两滴泪,她需要献国公府振兴,需要一个人支撑起献国公府的门楣,她更需要一个人,将沈彘推下万丈深渊。
“两年不见,大郎竟生出如此多的白发了?”
沈檀兮老成持重的口吻,对她近不惑之年的大侄子,唤出大郎。
身旁,陆璿眉心一跳,来不及反应自己水涨船高的辈分,他上前扶起沈煜,“沈公莫要再拜,你我虽为君臣,但于这天下,朝堂,沈公大义,是孤望尘莫及的。”
沈檀兮千句万句,不如当权者一句安慰。
沈煜如被定住一般,盯了陆璿半晌,泪染长衫。
好像,终于有人看到了他的冤屈,他的忠骨。
他,死而无憾。
不远处,沈彘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嗤笑。
什么气节,忠骨,大哥腐朽了一辈子,大哥的儿子比他还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