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宣王真去襄北查,那谎言很快就会不攻而破。
三人偷偷瞥向陆鄢,却发现陆鄢坐在那里,呆呆地,像是出了神。
陆鄢想起了一件事。
几日前,柳潇潇从“她”的嫁妆里拿出了一块金锁,打算送人,他无意瞥了一眼,那金锁上的生辰八字是五十余年以前的,那种样式,一看就是女婴的。
崔家的嫁妆里,怎么会有刻着生辰八字的金锁?
除非,这个金锁,和嫁妆,都是有主的。
此前种种联系在一起。
陆鄢其实心里早有了结论。
潇潇既然敢冒认沈檀兮的身份,冒领嫁妆,也是做的出来的。
陆鄢有些想笑,他都做了什么?
当初,他竟然逼着沈檀兮原谅一个故意冒认她的身份,抢夺她的财产的女子……
太无耻了。
世上竟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竟是他深爱的柳潇潇?
是那个初初一眼,英气飒爽,烂漫纯真,将他的魂儿都勾去了的柳潇潇?
额角的筋脉不自主的狂跳,血气上涌,直达大脑,涨得他眼疼。
陆鄢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时身心俱疲。
他启唇,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了声音。
“好!好!崔四叔这般说了,崔鄞,你可还有话要辩?”
崔鄞沉默了。
无可辩驳。
本就是无甚说服力的谎言,在真相面前,刹那溃不成军。
这种沉默,像一堵巨石,几乎要将柳潇潇和陆鄢压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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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潇潇眼睛一涩,怯怯地看向陆鄢,只见陆鄢赤红着眼,痛彻心扉。
“阿鄢,你相信我,事先我真的不知情……”
陆鄢合眸,无力地朝她摆手,然后将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柳潇潇。
人都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