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武川本地大族,在陇西是排得上号的世家门阀,现在的武川郡郡守郝木丞就是郝连山的长子。
陇西五郡之地,大大小小的世家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但郝家能坐稳一郡郡守的位置,其实力可见一斑。
白发苍苍的郝连山已经有许久不问政事了,他曾经主政武川十余年。
现在每天都在家中闲坐,安享晚年,也就是此次凉军突然入境,城中震动,郝木丞才把自己父亲请了出来。
见大厅中回归了平静,郝连山才接着开口道:
“一个个的,都慌什么!
凉军是兵临城下了还是杀到刺史府门外了?
说了多少次,稳重点稳重点!你们这样子如何稳得住武川的局面。
武川是我们的武川,陇西是咱们的陇西!区区一个凉军,万余人的奔雷骑罢了。
怕什么!”
老人的威望明显极高,唾沫横飞,一群人都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挨训。
其实在场的这十几二十号人,要么是郝家族人,要么是郝连山的一手带出来的门生,哪个敢和老人顶嘴?
刚刚还吵吵嚷嚷的大厅现在变得无比安静,仿佛连周围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赫连安脸上的怒气这才消失了几分,平静的问道:
“木丞,将凉军的情况细细说来。”
“是,父亲大人。”
郝木丞微微躬身,随即语气凝重的说道:
“半个时辰前,成县县令派快马穿行,说在城外发现大队凉军穿行踪迹,所部骑军身穿黑甲,一人三马,虽未打军旗,但从战马携带数量来看应该是北凉奔雷骑无疑。
成县派出去的斥候遭遇凉军游弩手偷袭,二十多号只有一名伤兵侥幸逃回城内,从凉军行进路线来看,应该还是在向南方急行军。”
陇西道毕竟不是原崇道,越往武川郡深处走人烟就越密集。
这时候的奔雷骑再想隐藏踪迹已无可能,只能靠战马速度的优势打陇军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行军中的奔雷骑并没有竖起军旗,但凉军各主力骑军的配置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情报了,陇军很容易辨认出来。
“成县,已经到了成县?”
老人的眉头微微一皱,原因就在于奔雷骑出现的这个地点很是古怪。
成县在武川城的南方,而不是北面,按理来说凉军从原崇道过来,应该先经过武川再到成县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