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硕烈抹了一把湿润的眼角:
“父亲挨了二十军棍才换来三天的休息时间。
三天之后呢?三天以后怎么办?
再去挨二十军棍?那父亲这条命就真没了!”
和硕烈也算有孝心,满眼都是父亲的安危,心疼的不行。
老人被儿子问住了,对啊,三天之后怎么办?
难不成三天后就能破城?和凉军交手这么久,和硕巴扈知道,这座武关是他们难以逾越的天堑。
和硕烈语气冰冷的说道:
“父亲,儿子说句心里话,这一次咱们算是得罪了申屠龙伏,以后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
他是让我们休息了三天,但要是之后每天都威逼我们攻城呢?我们不从,申屠龙伏定然会砍了我们的脑袋。
我和硕一族也算大族了,打到今天族内元气大伤,这场仗不知道还要打多久,难道我们真的要看着族中精锐死光?
燕戎一族摆明了要削弱各族的兵力,以前是抽调骑兵组建八旗,让族内骑兵减少大半,现在又在攻城战中消耗我们的步军。
让各族变成他慕云一族傀儡的狼子野心,天下皆知!
退一万步说,以后燕军真的赢了,慕云苍澜一统天下。
我和硕一族又能分到多少好处?到时候手里没兵,争得过燕戎五族吗?
父亲,您年轻时也无比英明,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您就看不明白吗?
过河拆桥的事,自古以来都屡见不鲜啊!”
和硕烈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了老人的心头,老人的脸色一点点的灰暗。
没错,他已经被燕戎,被申屠龙伏逼到了绝境。
要么一直攻城,打到城破人亡;
要么就违抗军令,等着挨一刀。
前后都是个死。
实际上自从慕云苍澜统一草原之后就一直在削弱各族的实力,一点点的让他们变成失去爪牙的老虎。
“父亲大人!”
和硕烈郑重其事的沉声道:“您是和硕部的族长,您该考虑考虑部落的未来啊~”
“唉~”
老人重重的叹了口气,父子二人久久不语。
许久之后,白发苍苍的老人缓缓抬头:
“烈儿,你跟父亲说句实话,一直秘密跟你来往的那个人到底是何身份?”
和硕烈和神秘人士有来往这件事他知道,但他从未过问,因为他知道自己儿子做事有分寸,但今天他不得不问了。
和硕烈的眼中有一道精光闪过:
“也不是什么神秘人士,就是赖德隆,儿子从小的挚友,父亲还记得吗,以前您是见过的?”
“赖德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