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院的史书上将这道遗诏记载的清清楚楚,只不过平时大家都忙着党争、排除异己,哪有去看史书记载了什么东西。
“哥哥,我们好不容易才……现在难不成真的去册封一位异姓王吗?”虽然周围没有近侍,但上官婉容说出这句话时还是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有些做贼心虚的样子。
上官泰清自然懂妹妹的意思,这两年好不容易借着由头扳倒了两位同姓藩王,要是反过来册封一位异姓王,可是有违上官家削弱藩王、拱卫皇权的意愿了。
哪怕他们有意拉拢北凉侯尘岳,但也绝不会损害皇权。
“现在朝中的官员都还没动静,要是真有朝臣提出此事,那我们只能捏着鼻子封了。”上官泰清苦着脸说道:“先帝遗诏,皇室子孙若不遵守,岂不是大逆不道?”
“唉。希望没有人会在朝堂上提出此事吧,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上官婉容深深的叹了口气,祖制难违,就算她是当朝太后也不敢行此大不韪之事。
“难啊。”上官泰清眼眸深邃的遥看向北方道:“肯定会有人跳出来的。”
随着尘岳实力的越发壮大,上官家的兄妹两已经隐隐约约多了一分忌惮,养虎为患的事他们可不能干。
兄妹两相视无言,愁眉不展。
……
深夜的宇文府中同样也在议论着此事。
老态龙钟的宇文鸿儒斜靠在太师椅上,手中捧着的乃是宇文家族祖辈记录的历朝秘闻,先帝遗诏之事自然是清清楚楚的记录在其中。
当初先帝驾鹤西去之时宇文鸿儒刚刚步入官场,对此事的印象也早已模糊了。
宇文成化站在一旁脸色不快的嘟囔道:“真是怪事,皇族秘闻竟然会从市井之中传出。这件事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出的风声,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尘岳自己干的,这个白眼狼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自从尘岳几次三番拒绝宇文家的好意之后,宇文成化就开始慢慢的用白眼狼来指代北凉,以泄心头之恨。
宇文成化一心认为没有宇文家当初的扶持,哪有今天的北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