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自己的儿子对尘岳赞不绝口,年纪轻轻爬到如此高位,却毫不骄横,说话也痛快,不扭扭捏捏。
两人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交谈起来,从雪泪寒在陵州的表现聊到前方战事,聊的不亦乐乎。
雪承义的脸上时而大笑,时而唏嘘,听到战事惨烈之处又有些悲伤。
不过对于自己的儿子在陵州的表现,雪承义还是很满意的。幼年时雪泪寒一副跋扈公子哥的模样,可没少挨雪承义的板子。
“伯父,此来还有一事,特地向您打听一个人。”尘岳说道。
“噢?”雪承义有些疑惑的问道:“谁?”
尘岳抿了口热茶说道:“不知伯父可否认识国子监右祭酒,宋大人。”
“宋之鹿老大人?”雪承义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会认识他?”
雪承义满脸不解,尘岳到京城才两三天,怎么会认识这位性格古怪的祭酒大人。
尘岳随即就将那日上朝途中偶遇宋之鹿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雪承义恍然大悟,坦然道:“宋老大人堪称大才,状元郎出身,年轻时听说在地方上当了十几年的县令知府,政绩相当不错。可惜后来仕途不顺,便到了京城的国子监教书育人,又熬了十几年才到了如今国子监祭酒的位置。”
尘岳边听边皱眉,不解的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如今才官至正三品的国子监右祭酒?按理说最少该入六部做个侍郎了。”
虽然看似是也正三品大员,可是说白了只是国子监的一个老师,毫无实权。
给一个正三品的官衔只是虚名而已,在朝堂之上更是没有半点话语权。
“唉。”雪承义叹了口气:“宋老大人脾气耿直,虽然当初考中状元,可是本身是寒门出身,毫无背景。在地方任职之时得罪了当地豪门世家,摸爬滚打了十几年也没能升官。来到国子监之后反而是看开了,不在乎官位了。对国子监那些世家子们有什么看不惯的就当面训斥,得罪了不少人,所以这辈子也就只能止步在这个虚职上了。”
雪承义的眼中满是怅然,说起来自己的脾气和宋之鹿差不多。
但是自己的背后站着一个雪家,一个楚党。
就算自己的脾气再耿直,得罪再多人,依旧是在四十岁时就上到了刑部尚书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