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众将都是一阵皱眉,虽说夜潇潇能三日攻下陵州的保证让众人吃惊,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攻城战损耗巨大,打完仗,这两万人还能剩多少谁都没数。
“这三百人虽然不是我凉州军卒,但确实是为我凉州攻城而战死,我们欠他们的。”尘岳环顾众人,淡淡的说道:“三日后,大军攻城!”
就在大计已定之时,肖尚文匆匆从帐外走了进来:“将军,战俘营的南宫士卒群情激奋,吵着要见你。”
“唉,去看看吧!”尘岳心知肚明,怕是进城士卒战死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战俘营内乱成一团,得知南宫羽杀了所有进城的兄弟,人人愤慨,都怒骂跟错了人。
尘岳带着众将来到了营内,到了门口就被堵住了,数千人挤在营门口,还有更多的降卒在不断涌来。
站在领头的一名副千户示意大家安静,那天于晋临走之前还对他说:“此去生死不知,我要是回不来,攻下陵州替南宫老将军报仇就靠你们了。”
“将士们!”尘岳高声怒喝:“我尘岳,我凉州军卒对不起那三百位兄弟,我向你们保证!不杀南宫羽,我凉州绝不撤军!”
“尘将军!”领头的副千户喊道:“此事都怪那个叛国弑父的南宫羽,我等心知肚明,于千户不是您的麾下,但是您却要替千户报仇,我们已经感激不尽,绝不会怪您!”
沙场之人,都是直来直去的汉子,南宫羽对自己人心狠手辣,连亲生父亲都杀,尘岳却对降卒的死深感愧疚。
两人孰高孰低,立见高下。
一旁又有人喊道:“尘将军,我们有一个请求!”
“说!只要我能办到的,尽量满足!”尘岳大声说着。
“请将军给我们个机会!我们要亲自攻上陵州城头,手刃南宫羽!”
闻言尘岳愣住了,偏头看向夜潇潇等一干将领,发现大家都是有些犹豫,再怎么说,这些人都是降卒,城头之上说不定还有这些人的往日同袍。
场面陷入了寂静,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弥漫在降卒之间,随着越来越多的降卒涌来,已经聚集了上万人在营门口,黑压压的一片。
副千户沉声道:“尘将军,我们知道您的担忧,从今日起,我们再也不是南宫亲军,皆为大周士卒,若尘将军不弃,我等愿入凉州!”
“愿入凉州!”众人齐声呐喊。
饶是以尘岳的性子都忍不住鼻尖一酸:“好!从今日起,你们皆为凉军!再无降卒!愿从军者留,想回家的,我们给路费,只是不要再站在叛军之中!”
“谢将军!”一阵阵欢呼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