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她自己看上了入伍之后回家探亲的周祈,死乞白赖的想嫁,人家以当兵不能在家为由,没同意。
后来她许了张红霞二十块钱,和她合谋,自己算计好跳入水中,引周祈来救,然后张红霞带着村里人匆忙赶到。
她湿漉漉的被周祈抱在怀里,宋家父母便借此由头帮她主持公道,几乎是强逼着周祈向上头打报告娶了她。
新婚当天,周祈便回了队伍。
周祈死后被封为烈士,队里给了五百五十块抚恤金,原主为了拿到这笔钱,闹着和周家分了家,带着三个孩子出来。
原主又懒又馋,带着三个孩子出来也是看中了他们早就被磋磨的什么活都能干。
开始她对几个孩子只是比较冷漠,可不到半年,原主将抚恤金霍霍的差不多,手上没钱,她又不愿意下地挣工分,公婆妯娌更是没一个好招惹的,原主心里郁结,对几个孩子也没了好脸色。
饿着肚子干活是最轻的惩罚。
要不是她下手残忍,几个孩子也不会怕她怕成这样!
眼看着周博宇像头受了伤的狼崽一样,宋念没有多说,用身上最后的粮票去国营饭店买了一碗米粥。
“吃点东西。”
担心被人发现这具身体换了人,她没有温声细语,硬邦邦的开口,“吃完回家了。”
周博宇刚刚八岁,看起来却跟六岁的孩子一样。
从被送到周家之后,他不仅没胖,反而看着更瘦小了。
递到眼前的白粥,米粒软烂,熬得雪白,嘴巴里的唾液疯狂分泌,胃里绞痛,周博宇抱着腿缩在床角,明明饿的想要把碗都吞了,却愣是不敢开口。
上一次后妈给他吃白粥,是因为不小心把他的鼻子打的流血不止心里害怕才补偿一下。
可等他好了,又嫌弃他吃了细粮,被罚跪了半天。
宋念见他不接,有些无奈,“你妹妹发烧了,现在还在村里的卫生所,你不吃饭,待会那么长的路,指望我背你回去吗?”
周博宇抖了一下。
指望后妈背自己,这次怕是腿都会被打断。
他伸手,小心翼翼动作极慢的去端碗,手腕细的骨头凸起,手指头又肿又烂,摸着碗试探着端着,觑了一眼宋念的脸色。
“没……”
“我错了我错了。”
宋念刚一开口,他就吓得跪在床上,碗里的粥这么一抖洒了一点,他更是抖如筛糠,眼泪不停滚落,“我错了,求求你别把我卖了,我能干活,弟弟妹妹我都能养,我给他们找吃的。”
“我来镇上要饭都行,求求你,别把我们给卖了。”
“弟弟妹妹还小,把他们卖了,他们会活不成的!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