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听了,岂有不怒的?便是去告状,怕也要引起老祖宗疑心,我赖家也得不着好吧?”
赖嬷嬷叹息道:“我何尝不知是如此?然则若是我赖家被抄去了三十六万两银子,仍然不敢去告状,不敢去闹。”
“岂不是说我赖家理亏?真的贪墨了宁国府三十六万两银子?岂不是对外人说,我赖家还有许多银子,便是被抄出三十六万两,仍然能过的很好?”
“因此,我必须要到老太太面前闹一场,即便会引起老太太疑心,我也必须去啊!”
赖大未尝想不到这一点的,他只是一时没转过弯来。
如今听了赖嬷嬷的话,赖大不由叹息道:“母亲说的极是,倒是儿子没想到这一层。儿子这就送母亲去老祖宗处。”
“儿子们惹出来的祸事,倒是要累及到母亲,儿子心里也是不安的。”
赖嬷嬷说道:“你们本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为你们做事,难道是不应当的?咱们还是快点过去吧。”
赖大点头说道:“是,母亲。”
不多时,赖嬷嬷便坐着轿子,一行来到荣庆堂前。
赖嬷嬷下了轿子,抬脚便向里走。
荣庆堂的丫鬟忙去里面禀报,赖嬷嬷的形象,倒是吓了她们一跳。
原来赖嬷嬷衣衫凌乱,头发披散着,脸上还挂着一个鲜红的掌印。
那些丫鬟婆子忙上来请安询问,赖嬷嬷也不理睬她们,而是径自进了荣庆堂内。
见了贾母,赖嬷嬷不由跪倒在地上,大哭道:“请小姐看在往日服侍你一场的份上,饶了我赖家满门吧。请小姐开恩,请小姐开恩。”
赖嬷嬷一行哭,一行说,一行磕头。
唬的贾母忙说道:“快,快来人扶起她来,这是怎么说?”
满屋子的婆子丫鬟,忙过去从地上扶起赖嬷嬷,请她坐下。
另外一边,李纨见状,起身将姑娘们都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