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没说话啊!”乔涪无奈地摊了摊手,然后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笙笙经常这样吗?要是实在不行的话,让她休养一段时间也好啊……”
“爸,你还记得上次说过什么吗?”乔楚覃继续追问道。
“上次?”乔涪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努力回忆着,“我没跟笙笙说过话啊?”
“那对我呢?你还记得跟我说过什么吗?”乔楚覃急得忍不住挠了挠头,“温禹说过,笙笙不会随便就陷入回忆里的。一定是某一句话让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回避防护罩破裂了……我们得找出那句话!”
王于沉默了许久,半晌之后,她的眼眶突然泛红,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家不是家……”王于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痛苦。
“什么?”乔楚覃一时有些懵,没能立刻理解她话中的含义。
“笙笙的心结啊,三年前我就对她说过这句话,上次老乔也这么说了……囡囡表面上总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看起来乐观又明媚,可实际上,她的骨子里一直都缺乏安全感。小时候她刚到吉阳的时候,每天都会搬一张小凳子,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睛就像两颗黑宝石,滴溜溜地看着我们……哪怕是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她也总是会礼貌地说谢谢。你离家去华京的那天,她哭得特别厉害。她当时说,哥哥很重要,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很重要……就是因为曾经失去过,所以她总是希望能顾及到每个人的感受啊!所以她才会去国外,受了这么多苦也不愿意说出来……是我,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尽到责任啊!”王于说着说着,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乔涪急忙伸手搂住她,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怎么突然哭起来了呢……囡囡已经回来了,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现在心里正难受着呢,要是一会儿听见你哭,那岂不是会更难受?”
乔楚覃则捏了捏自己手指指节的位置,表情坚定地说:“妈,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像木已成舟,无法改变。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她好起来……”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我一定会让她好起来的。这辈子,乔楚覃就认定苏怡笙了。要么不婚,要么娶她!”
王于听了,吸了吸鼻子,抬起手擦去眼角的泪滴,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苏怡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
客厅里传来咚咚咚的菜板剁馅的声音,她随手扯了一件外套搭在肩头,然后缓缓拉开门,在门口站定了一会儿。
摊牌之后那种迟来的余悸,在这一刻慢慢浮现出来,可周围的一切又显得那么平常,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