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覃轻轻地挪了两步，伸手打开了四楼主厅的灯。

刹那间，明亮的灯光洒满了整个空间，驱散了黑暗。

男人伸手探了探她额前的温度，察觉无异。

低头顺势接过苏怡笙手中的杯子，眼睛随意地扫了一眼，说道：“这牛奶是一口没喝！”

那语气里似乎带着一点淡淡的责备，又像是一种不经意的关心。

苏怡笙跟在他身后，脚步很轻，一步一步地沿着楼梯缓缓而下。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像是悬在半空，那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底不断地蔓延。

转弯过了拐角，二楼被昏暗的阴影所笼罩。

乔楚覃熟门熟路地走到厨房门前，伸手拉开了门。

厨房内也是黑漆漆的一片，他凭着记忆和感觉，摸索着走向水槽，帮女孩冲洗那牛奶杯。

就在这时，他的腰腹处忽然被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上。

女孩将自己的脸颊紧紧贴在他的后背处，她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这种颤抖透过衣物间的摩擦传递到乔楚覃的背上。

“乔楚覃，我睡不着……”

苏怡笙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带着微微的沙哑。

如果仔细去分辨，能听出那声音里夹杂着几分颤抖，像是被寒风吹拂过的丝线，脆弱而又不安。

乔楚覃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怔，手上原本冲洗杯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伸手关掉了水龙头，水龙头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厨房中格外清晰。

就那样定定地站在原处······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抬起手，指腹一点点地覆上她环在自己腰腹处的手背，开口却不觉惊讶。

“多久了？”

苏怡笙闻言心底的不安却一点点消散了，她怎会不知他早有所察觉。

乔楚覃回身，将女孩搂入怀中。手掌贴上她脖颈处，轻柔的摩挲，“那天齐汝安来，是给你送药的是吗？”

酒店那晚，她行李箱处成盒的药片·····

睡梦中浑浑噩噩的抽泣······

所以那日总局，他才会一再要求她跟自己回家。

那晚的苏怡笙在客厅怔坐之时孤独又脆弱，乔楚覃透过门缝看的真切。

次日的询问，他目光灼灼却看清了她眼底的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