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肖本欲再问两句,却被孟亭月冷冷扫了眼,“倘若你是觉得你的疑惑比人命金贵,那便继续问。”
言罢,孟亭月已经迅速清理好伤口,手法娴熟地开始包扎。
凌肖一瞬间被她凛冽的气势震慑住了,一时间只能傻傻点头,回身去喊人时下意识朝沈允珩望去。
沈允珩颔首。
“针线……”
孟亭月处理好小伤口后去看大伤口,伤口创面大,需要针线缝。
她才呢喃完准备去取针线,眼前就伸出一支满是粗粝茧子和陈旧疤痕的手,针线在那大掌上都显得有些渺小。
孟亭月目光顺着手看去,“太子殿下。”
沈允珩目光示意她继续。
针线湿润,是已经消过毒的。
手边没有麻沸散,她只能生缝。
“你忍着点。”
士兵趴在地上,意识混沌,已经分不清给自己治病的人是谁,只能胡乱点头。
孟亭月捻着针,唇微抿,神情认真,手每一次起落都能感受到手下的身躯疼痛的发颤。
沈允珩目光落在她熟稔缝针的手法上,眼底惊诧,眸色幽深,不由落在孟亭月神色认真的侧颜上,满是探究。
“好了。”孟亭月望着有些歪歪扭扭的缝线,心底咂舌,还是手生了,绣得太丑了。
凌肖领着几个心思细腻的士兵过来,孟亭月只是看了眼便收回眼,径直走向下一个伤员。
检查过伤口确定没毒之后指挥着,“伤口上没毒,你们先用清水清洗伤口,再将血水擦去,将止血药粉撒上……”
步骤简单,他们不过是担心伤口会有毒,不敢下手,经由孟亭月的检查解释,凌肖带来的几个士兵皆手脚麻利地上药包扎。
创口深面积大的伤由孟亭月亲自上手。
止血药粉不够她就带人去村子周围寻找,像小蓟,地榆都是常见止血草药,迫不得已也能寻香灰止血。
等全部都做完,暖黄的晨曦破晓,日光灿烂地落在孟亭月明艳的五官,映在她面庞上细细密密的香汗上。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幽幽地吐出口气,望着全部脱离危险的士兵,脑子里紧绷的弦缓缓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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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位大夫亦是满头大汗,皆是拽着自己的袖子擦汗。
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移到那缝线整齐的伤口上,眼底皆浮起赞赏。
这手法,没练上几年还真绣不出来。
“不知姑娘师从何人?”几位大夫皆来到孟亭月面前。
孟亭月浅浅弯唇,“无师,皆是自学。”
“看着针法,和有条不紊的处理手法,瞧姑娘年纪不大,自学可不简单。”
“闲事在家中便刺绣,这缝伤口倒是和刺绣有些异曲同工。”孟亭月谦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