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云每听一句,心里就会被针扎一下,听到最后脸色都白了。
“活到原本的寿数是多少?”
江太医琢磨了一下,轻轻摇头。
谢朝云急了,三步并作两步停到江太医跟前:“自鸢儿出生,便是由你为她看诊,她的病你是最清楚的。甭管是三五年,还是三五个月,你能否给我个准话。”
“不是江太医不肯告诉母亲,而是他也不知女儿眼下是何状况。”陆知鸢拉住母亲的手,平静地讲述了自己离京后的种种遭遇。
当听到她被神秘刺客围攻,身受重伤时,谢朝云轻轻摇头,眼中续满泪水。
她错了,她就不该离京。
当初离开,是怕她夹在谢陆两家中间为难。送她入宫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谢陆两家的安全。她以女子之身征战在外,为的不是军功,而是想用军功护住她可怜的女儿。
她明明已经入东宫了,已经是尊贵的太子妃了,为何还要受这般苦楚?
“是女儿自己的选择!”陆知鸢抱住母亲的腰,将脸贴在她的后背上:“女儿在皇城里出生,皇城里长大,看得最多的就是那片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天空。
女儿不愿将有限的生命拘于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中,是女儿央求着太子殿下,让他允许我出宫的。之后种种,皆是意外,女儿不想,太子殿下也不想,母亲更是没必要因为这件事自责。”
“傻孩子,你怎么这么拿你自个儿的身体不当回事儿。”谢朝云握住她的手:“母亲只想要你好好活着。”
“对不起,是鸢儿的错。”陆知鸢垂眸:“可女儿真的不想虚度这一生!哪怕这一生很短,女儿也希望它像烟花一样灿烂。母亲,你就原谅了鸢儿吧。”
“说什么傻话呢?”谢朝云含泪,扭头,嗔了她一眼:“天底下哪有怪自己孩子的母亲?我是心疼你,心疼你把自个儿搞成这个样子。”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还有机会吃到母亲亲手为我做的面。”陆知鸢开始撒娇:“肉丝面,我想吃母亲亲手做的肉丝面,要肉丝特别多的那种。”
“别想岔开话题。”谢朝云在她额上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