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来瘫坐在地上,满脸绝望地说道:
“我说什么都是个死,你以为我不懂吗?”
“这种大事是我能掺和的?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贩子而已,我真没想跟你们起什么冲突。”
“我甚至都不卖毒品,我只是做点军火交易.我承认我卖了一些你们不让卖的东西,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那都是糯康的意思,我们本来只想给老挝那边一点教训,谁知道那些东西是新到的?”
“没办法,只能处理给这边,我只想活命啊,我有什么错?”
“求你了,如果要杀我,给我个痛快吧。”
“别问我了,你们其实真的不需要我说什么的”
他的反应倒是让陈沉有些不知所措了。
当场否认吧,等于抛弃了已经建立起来的优势,会让后面的审讯变得更加困难;
不否认吧他还真有可能硬到底。
反正也是个死,不说还能活久点,只要时间一拉长,他就有机会。
陈沉皱眉思索了片刻,最终直接开口问道:
“505旅跟你们交易的证据已经被你们销毁了,但那个女记者你们没抓到。她现在在哪?”
这是非常典型的钓鱼式提问,陈沉真正想要的信息隐藏在前半段,只要对方开了口,无论他回答什么,自己都能判断出答案。
而让他惊喜的是,此时的连衣来心理防线已经千疮百孔,他甚至没有过多地思考,就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我不知道,她早就跑了,我怎么可能知道?”
“但你们想抓到她,并且还在包括情人酒店在内的几个地点附近布置了大量陷阱,说明你们对她的行动轨迹是清楚的,否则怎么可能下那么大的血本?”
“如果你不知道她在哪,至少你也应该知道她跟谁结盟了,不是吗?”
“当然不是,那只是防患于未然,我们又不知道她会不会来,我们连她是否还活着都不知道”
连衣来叹了口气,他猜到了陈沉要询问女记者行踪的原因。
这的确是一枚重要的棋子,无论是对哪一方来说都是一样的。
自己的确知道他想要的信息,可自己绝对不可能说。
想到这里,他继续开口道:
“我说了,你其实没必要问这种问题的,相比她,糯康反倒是更重要的证据,抓住了糯康,给他一条活路,他什么不说?”
“或者你把我带到北边去,到时候再问我,我也会说的。”
“在这里,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因为这里没有法律,也没有规则.”
这话实在是太讽刺了。
一个从来都不遵守规则、一个在所有国家的法律环境下都不可能活着的毒枭,居然试图用法律来保护自己。
不得不说,连衣来的头脑非常清醒,哪怕在此时的绝境中,也挣扎着想要抓住那一丝生存的希望
但他却不知道,就在这似乎还没正式展开的审问中,陈沉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最重要的信息。
证据已经被销毁,敌人只是在钓鱼。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钓鱼?
这没有道理。
吉雅不可能再次返回去拿证据,专门设局杀她意义也不大。
因为证据已经被销毁了,空口无凭,威胁已经消失。
就算要杀,也不需要那么多的布置。
那么,他们钓的是谁?
只能是何邦雄。
何邦雄想要借助吉雅建立优势,召嘉良也想借助何邦雄的失误来建立优势。
具体怎么达成,陈沉其实没必要去关心——那太复杂了。
现在他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
证据已经没了,怎么去拿到新的证据?
或者,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破坏505旅与缅方的妥协?
答案很简单。
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
他再次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连衣来,开口问道:
“505旅在大其力的制毒工厂防守情况怎么样?你们负责还是他们自己负责?”
“大其力根本就没有.等等?!”
连衣来终于醒悟过来,陈沉从头到尾都是在诈他!
靠!
他愤怒地抬起头,可在看到陈沉手中那支不见丝毫颤抖的n57时,他的气势瞬间又弱了下去。
“我不会再说一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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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说?”
陈沉再次确认。
“不会说。”
“明白。”
陈沉没有再跟他废话——在短时间内通过刑讯方式让一个人开口,他并不是特别擅长。
但不擅长,并不意味着就“不会”。
他还是可以试试的。
陈沉抽出那把pugio,把割开了连衣来的裤子,随后把刀锋贴在他的大腿上,没有任何一句废话,直接削掉了一块皮肉。
连衣来的惨叫被白狗的手堵在了喉咙里,这一刻,他的确有点后悔。
也许自己真的不该走上这条路。
可不走的话,又能怎么活着呢?
陈沉没有理会他的挣扎,指挥剩下两人把他按住,随后说道:
“你们这个团伙贩卖的毒品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如果按照绝对数字来计算,一人一刀的话,可能你身上的肉都不够割。”
“但没关系,你只是个三号人物,所以稍微分摊一些就行了。”
“剩下的那些,我去糯康身上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