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阵势,林河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好吧,我觉得你们应该也能打过。”
说完,他往地上一躺便不再说话,陈沉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不走?”
“走不了了,我跟得太近了,被一个熟人发现了,只是他们没开枪而已。”
“......坎头沟的熟人?是什么人?”
“仇人!”
林河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恨意,而看到他现在的表情,陈沉几乎百分之百可以确认,对方确实是没把自己当仇人。
这倒是让他好奇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大仇?
比自己哥哥死了还大?
“他干什么了?”
陈沉问道。
“抢了我们一头野猪。”
“我们夹住的,他非说夹子是他们的。”
“然后呢?”
“然后我爸妈死了,01年7月。”
“我爸本身就得了病,死了,过了两天,我妈上吊了。”
“那时候我才6岁,很瘦,我妈吊着,我怎么都抱不动她。”
“我跑去找我哥,我哥看到我身上湿的,还以为是我尿的,其实是我妈。”
窒息般的沉重。
陈沉自认为算是见过苦难了,但林河这简单的几句话,却让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想过报仇?”
他开口问道。
“没枪啊,枪是拿骠营给的钱刚买的,1100块,之前我们一直放夹子,要不然就是用刀,打野猪。”
难怪,这两人在丛林里的本事,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难怪,他一定要拿回那把枪。
也难怪,他对自己哥哥的死表现得那么冷静。
在2001年的7月,两个少年就已经死了。
“枪给我,相当于救我一命。”
陈沉想起了林河之前说过的那句话。
原来“救他一命”指的不是有枪他才能靠打猎活着,而是......
有枪,他才能有机会换掉那个仇人。
陈沉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
“望远镜给你,一会儿告诉我那人是哪一个。”
“我先把他的腿打断,留给你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