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凛冽,狂风呼啸着席卷过横隆市,冰冷的雪花如刀片般在空中肆意飞舞,整个城市仿佛被白色的幕布所笼罩,陷入一片死寂。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有一处墓地显得格外孤寂。
满脸火烧伤疤的宁血静静地坐在曹宏德的墓地前,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像,唯有那因寒冷而微微颤抖的身躯,透露出他内心深处的不平静。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肩头,却无法掩盖他眼中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爹,孩儿不孝,至今仍未能手刃黑水,为您报仇雪恨。但只要孩儿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放弃。天幕,还有那可恶的黑水,我与他们势不两立,不死不休!在成功报仇之前,孩儿绝不再以曹家之人自居。” 说完,他恭敬地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下都磕得那么用力,额头与冰冷的雪地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向九泉之下的父亲表明自己的决心。
这座墓地是叶辰亲手所立,墓碑上刻着 “曹宏德之墓” 五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旁边还刻着一行小字:“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英雄不朽。” 宁血的手轻轻摩挲着石碑,思绪飘回到过去。曾经,他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亲曹宏德是他心中的英雄,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的世界崩塌。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心中暗暗发誓:“黑水,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边,杨拓凯正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灯光昏黄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就如同他此刻的命运一般。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脸上写满了不甘与落寞。他参与颠覆蒋家之事,无非是想一雪前耻。多年前,他在蒋老爷子手下惨败,那一场失败如同阴影一般,一直笼罩着他。为了这次行动,他可谓是孤注一掷,深知胜算不大的他,提前将儿子杨昊送往美国,只为了保留家族的一丝血脉。
如今,计划失败,他的处境变得极为艰难。小川合鸟派出的杀手如影随形,他时刻都在生死边缘徘徊。幸运的是,蒋老爷子派人及时出手相救,他才得以保全性命。在蒋老爷子面前,他封存了自己的大部分财产,以此表明自己认输的态度。他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没想到蒋老爷子却放过了他。
“杨拓凯,这次黑水替你求情,我暂且饶你一命。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不要再妄图挑起事端。” 蒋老爷子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杨拓凯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自己的生死竟然掌握在昔日对手的一念之间。他缓缓起身,望向窗外那一片银白的世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充满纷争的横隆市。他拿起行李,步伐沉重地走出房间,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无数的悔恨与不甘。在机场,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座熟悉的城市,心中默默说道:“也许换个环境,一切都会不同。蒋老爷子,希望有一天,我们真的能够成为朋友。” 说完,他登上飞机,消失在蓝天白云之中。
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钱少正愤怒地在房间里踱步,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焰。桌上的杯子被他狠狠地摔在地上,“哗啦” 一声,碎片散落一地,仿佛是他此刻破碎的心情。吕雄海站在一旁,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这群废物!这次行动竟然搞成这样,简直是丢脸至极!” 钱少怒吼道。
吕雄海小心翼翼地说道:“钱少,这次是我们低估了对手,不过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弥补的。”
钱少冷哼一声:“弥补?你拿什么弥补?这次行动失败,让我在家族里的处境变得十分艰难。不过,你放心,只要我在钱家的地位稳固,我之前承诺你的事情就一定算数。虽然现在还不能给你正式任命,但只要我当上家主,你就是外门钱家的管事。”
吕雄海心中暗自腹诽:“哼,空头承诺,有什么用?现在连个实际的好处都没有,还想让我继续卖命,哪有那么容易。” 但表面上,他还是恭敬地说道:“多谢钱少,我们一定唯钱少马首是瞻。”
待钱少离开后,吕雄海忍不住破口大骂:“什么东西!要不是我现在想摆脱王思星的控制,谁会稀罕巴结你。现在王思星死了,你要是不给我点实际的好处,就凭你,还想让我对付天幕?简直是做梦!”
就在吕雄海心烦意乱之际,手下前来报告:“老大,朱雀派的人来了。” 吕雄海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快请进来。” 他本以为朱雀派会派来大批高手助他一臂之力,可当他看到来人时,不禁脸色阴沉。只见来的只有一人,这让他大失所望。
“把人带上来。” 吕雄海不耐烦地说道。
不一会儿,一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此人正是王重杨,他的身形宛如一座肉山,每走一步,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颤抖。他的脑袋直接顶在肩膀上,脖子几乎看不见,鼻梁上那副黑边眼镜显得格外滑稽。他的脸很大,大到除了那张阔嘴,其他五官似乎都被挤到了一起,很容易让人忽略。他走路时,身上的肥肉不停地晃动,发出 “呼哧呼哧” 的声音,就像一阵狂风刮过。
吕雄海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胸口。王重杨走进房间,大大咧咧地坐下,椅子在他庞大的身躯下发出 “嘎吱嘎吱” 的抗议声。
“有没有吃的?老子快饿死了。” 王重杨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吕雄海连忙让人拿来食物。王重杨接过食物,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相极为难看,食物残渣沾满了他的嘴和衣服。不一会儿,他似乎吃饱了,随手将眼镜扔到一边。吕雄海看着那副眼镜,心中的无力感更甚。他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无法战胜的怪物。此时,他心中甚至闪过一个念头:要不干脆投降天幕算了,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