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予再度激发了传说中被隐藏的扎心属性,“她在洗澡。”
迟绪已然可以想象出罗一冰气的发抖脸色铁青的模样了,她很是配合地离林霁予远了一些,“阿予姐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洗?”
那双眼睛闪烁着无辜的光芒,似乎是为了能顺利可怜兮兮说出勾引人的话,迟绪还咬了咬下唇,松开过后,饱满的唇瓣上充血得厉害,艳丽极了。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手心不知什么时候沁出了汗水,面上却还端着平时的淡定模样,“我先打电话,不要着凉。”
如果说迟绪的邀请是一记炸弹,那么林霁予最寻常不过的叮嘱就好似点燃炸弹的火苗,惹得罗一冰醋意大发。
不论林霁予说得如何清楚,也分明最开始说不要的人是罗一冰,此时此刻,过去对她百依百顺无有不应的人忽然收回了那份好,罗一冰难受加倍。
“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就不怕我告诉我爸和阿姨吗?”罗一冰揉了揉眼睛,“阿予,阿姨家掌控欲很强的,他们掌握着小绪的一切轨迹,阿姨也只听她们的,你们不会有结果。”
林霁予冲着迟绪扫了一眼,迟绪有些困惑地靠近,却听这人冷声开口:“你这样威胁我,是以为你怀孕了,你的丈夫不会因为你谈过一个女人就和你离婚吗?或许他不会因为你谈过女人而离婚,但他一定拒绝为你支付你欠我的八十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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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我写了自愿赠与的钱无法追回,那么我送你的那些名牌包呢?”林霁予又体会到了那种碾压的快感,“罗一冰,你的孩子不是我的,劝你多为了还没出世的孩子考虑考虑,不要总是拿话来刺激我,被你无情舍弃,我也是有火气的。”
迟绪毫不掩饰她的笑,在林霁予面前愉快拍手,当然,拍手的声音被她刻意收敛,留给林霁予的,唯有这个动作。
清明以为主人遇到了什么欢乐的事,绕着两个人疯狂转圈摇尾巴,迟绪就总拐到清明身后去碰它的尾巴,一人一狗热闹得不行,惹人好笑。
“阿予……”罗一冰心中刺痛,“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
林霁予向着迟绪挪了几步,伸手想去捏她肉嘟嘟的脸颊,却被迟绪拍了下手背。
真像一只不满意发脾气的小老虎。
她淡声开口:“简单,把孩子打了,离婚,和父母出柜,或许我会重新考虑。”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罗一冰吸鼻子的声音,再度听见她的声音,仿佛带了点鼻音,像是哭过了,“我可以离婚,可孩子也是我的,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孩子,你不能……”
“不能,”林霁予冰冷打断罗一冰,“我没有替别人养孩子的癖好。”
话音落下,像是觉得程度不够,脑海里无端想起迟绪的糙话,一向文雅矜持的林霁予竟也能说出一句:“惨过做鸡。”
迟绪:?
罗一冰:……
“你怎么会……讲出这种话。”这是能从林霁予口中蹦跶出来的字眼吗?
林霁予就这个问题认真思考了片刻,“你一向不了解我,就像我也不了解你,我没想到世上有人会如你这样的没底线,所以还有别的事吗,或者有别的话需要我跟绪绪传达的。”
“那你帮我告诉小绪,家里也要拆迁了,立地房一个人能分八十平方。”谢博文洗澡快,罗一冰到底心虚,不想叫谢博文发现她过去事,“先挂了,阿予,我不是故意不要你,不要再气我了。”
哪里料得林霁予挂电话的速度比她还要更快一步,仿佛把她当成了什么需要逃避的洪水猛兽。
林霁予才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见迟绪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先别开口,让我猜猜,她问我户口迁没迁……罗家要拆迁了,对吗?靳城要规划二十五号线,罗家的位置就在地铁的必经之路上。”
“是,”林霁予没了给迟绪透消息的邀功感,颇有些无可奈何,“她说一个人能分八十平方。”
“她不是提醒我要迁户口,而是跟我炫耀的,因为我的老房子要拆迁了,原来是这个时候就传出拆迁的消息了……”迟绪轻声嘀咕。
上一世她知道罗家要拆迁似乎是一年后的事,那时候家中为了房子的产权闹得不可开交,一大家子亲戚在家里吵吵嚷嚷,正巧那天她从学校回家,听见了。
难怪近来罗一冰安分,决口不再提要买她房的事,这时候倒是来炫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