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绪高冷得不行,只剩她们两个人时,她仿佛连多看一眼林霁予的欲望都没有,懒懒靠着电梯边缘,眼皮子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直到电梯一路抵达了二十一楼。
林霁予这才见识到迟绪究竟是怎么以一己之力霸占电梯的。
出电梯就拿一块木板靠在了电梯门上,随后开始往外搬东西,林霁予也帮着搬了一些出去,没过多久,电梯因为无法关上开始发出滴滴滴的报错声。
林霁予下意识看了电梯好几眼,反观迟绪,还在持续把电梯里的东西搬到楼道里,一点要搭理这个电梯的意思都没有。
“电梯……这样报错可以吗?”林霁予其实是想说,这样占着电梯仿佛是有点不道德,然而她性格太软,委婉惯了,一时也说不出更直白的话。
迟绪却听懂了,她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你以为装修的时候,搬家的时候,他们都是怎么弄的?跟你一样,一次次关闭又重新打开电梯门吗?”
“还是说,你为了不耽误人家出行,其实是每次只搬一点点上来,宁可麻烦自己,也不耽误其他人?”
又被迟绪戳中了事实的林霁予:……
迟绪把最后一点东西搬出去,用指纹打开了门锁。
在把东西往里搬的时候,她才说:“你也是装修公司出来的,家家户户都装修,大家都这么做,不用给自己太大心理负担,你动作快点,一次性搬完,还少耽误点时间,东西堆在外面不也是占用了其他人的公共区域?”
林霁予偶尔表现出来畏畏缩缩不自主就“为他人着想”的讨好性子刺到了迟绪的眼。
等到把东西搬完,这人还傻不愣登地站在外面,也不知是被训懵了还是在思考。
迟绪来回拍着手上的灰,走到林霁予跟前,在她眼前晃了晃手,“你怎么老走神?”
“我在想你说的话。”
林霁予是羡慕迟绪的,她深知自己的性格过于软弱,而迟绪仿佛是她的相反面,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是她一直都想成为的模样。
“我想你可能是太拘谨了,其实没必要,东西多,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谁家都会有这么个时候。”
迟绪难得温和,“退一万步,就算我占着这边的电梯,急的人不能从另一边下?走个廊道两米的事,他们不会因为这一件事憋死。”
“再退一万步,被我耽误的人跟你一样认死理,脑子不拐弯,那最多是来骂我一顿,能怎么样呢,他能把我骂死不成?骂不死我下次还敢,气急了拿刀捅我捅死我头七我回来谢他八辈祖宗,保佑他三代风调雨顺事事顺心。”
林霁予:……
“你今天……”林霁予仍是有些呆呆傻傻的。
在迟绪面前,她们之间仿佛是颠倒的,好像……迟绪才是那个会开导人的姐姐。
尽管开导用的是歪理,还是那种极端到了一定程度的歪理。
动不动不是吞安眠药就是要捅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