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予没想到事情会转折到这个程度,她也没想到迟绪根本不是表面看上去的乖乖巧巧甜美可人的小姑娘。
分明比她矮了半个头,反制人的时候却是不见半点艰难,她败的轻而易举。
“后悔了?”迟绪的膝盖抵着林霁予的,以俯视的姿态注视着林霁予的眼眸,一只手却箍着她的下巴,不叫人偏头,“还是说……在遛我?”
“迟绪,你冷静点。”林霁予依然在试图让迟绪平静些,至少为了罗一冰荒唐一夜,此刻想想也没那么值得。
“冷静了,”迟绪勾唇一笑,修长的指挑开林霁予的衬衫扣子,“不好用呢姐姐,怎么办?花领衬衫,扣子还要扣死,是有点保守还是……被罗一冰留了痕迹?”
林霁予:……
好歹是用一颗扣子换来了自由偏头的自由,林霁予的心紧张到几乎要跳到嗓子眼,她偏开头,留给迟绪一个近乎完美的侧脸和通红的耳朵。
痕迹自然是没有痕迹的。
林霁予装死不反抗,迟绪反倒失了兴致,她撑起身子,慢悠悠起身,“我有买来还没用过的小玩具,送你。”
有一刻林霁予怀疑自己听力出现了问题,小姐、玩具,这些小众词汇从迟绪这么个清新脱俗的人口中冒出来,总有种荒诞的割裂感,可偏偏迟绪本人脱口时是如此丝滑,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人留。
当迟绪把装得满满当当的收纳箱端到林霁予跟前时,林霁予已然给不出丁点多余的表情了。
她完全不知要如何应对这个总不按常理出牌的迟绪。
“消毒的和润滑的也都是新的,随便用,玩得开心。”
迟绪冲林霁予挤了下眼,还格外贴心地为她关上了次卧的门,留林霁予一人面对这一箱还未拆封的花花绿绿满目茫然。
而回到房间的迟绪,毫不犹豫重开了一瓶酒。
老房子楼层不高,顶天也只有五楼,迟绪站在窗前,抬手拍了拍窗沿,不久前还充满戏谑的眼瞳中此刻唯有死寂。
上一世,林霁予来参加罗一冰的婚礼了么?
迟绪不太记得了,林霁予浑身上下除了那张脸不太低调外,其余时候都安静得容易让人忽略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