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什么……”伊文斯甩甩头说:“就是我有点记不清了,我明明记得,我和我哥哥的关系很好,我们应该一起玩过,可仔细想想,我又想不起来什么。”
“我很抱歉,我有点冒昧,昨天我在家里发现了一封邀请函,是教父邀请我父亲去参加你哥哥葬礼,你应该也参加过你哥哥的葬礼吧?”
“葬礼?”伊文斯念叨了一下这个词,然后发呆一样的坐在床边,不答话了,过了好半晌他才说:“我好像……抱歉,但我童年的记忆并不清晰,我完全不记得当时是怎么一回事了。”
伊文斯叹了口气说:“最近我的情绪很差,经常会做梦,可能这也影响了我的记忆力。”
“哥谭的教堂暂时无法进去,我没法去祷告,这让我感到心情烦躁,我也很久没见那位老神父了,往常我很喜欢和他倾诉。”
伊文斯看起来很难过,科波特对他说:“伱要不要试试给他写信?”
伊文斯摇了摇头说:“哥谭的大教堂坏的很厉害,地面裂开了一个大洞,修复需要很长时间,而且施工起来有点危险,老神父搬离了那里,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的住处。”
“可你是教父的儿子,要是让人去打听,应该也能打听得到吧?”
伊文斯想了想说:“其实我不是很想去打扰那位神父,毕竟他难得的有个假期。”
“但是复活节这么重要的节日,他没法在教堂给教徒们布道,应该也会觉得很孤单吧?如果之前你们两个的关系不错,你不妨去陪陪他。”
伊文斯思考了一下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让人去找找吧,如果能找到的话,我也可以请他来法尔科内庄园过复活节。”
“你和教父的关系……”
“其实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糟。”伊文斯又微微叹了口气说:“教父并不担心我的野心,他更担心我没有野心。”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面对他的时候,尤其是在和他认真的谈论问题的时候,总会有股急躁的感觉,我好像迫切的想对他说些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面对他时,我总是表现的很偏激,明明我在和同学还有老师相处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在我入院之前,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有好几次,我们都差点吵起来,我怀疑自己可能有心理上的问题,所以就去找了席勒教授。”
“所以,你就到这里来了?”
伊文斯点点头,然后说:“现在看来,我可能没病,只是想的太多,情绪控制能力差。”
“如果医学的手段没法排解你的情绪,你也可以试试求助于信仰。”科波特对伊文斯说:“虽然我不信神,但如果你是个虔诚的教徒,那或许,一切都会在复活节这天好起来呢?”
“但愿吧。”
随着窗外的月光变得深沉,科波特听见伊文斯在低声的祷告,那种声音在空荡的病房中不停回荡,让人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