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城折冲府或是假扮山匪劫掠财货,甚至还杀了人,或是直接守在官道上对商队讹诈钱财,并且屡屡动粗,同样伤过人,杀过人,可为什么苦主,也就是那些商队背后的世家,没有将事情闹大?”
齐烨这么一提,大家也意识到了,这事是有些古怪。
小主,
别说杀人了,光是劫掠财货,一旦苦主派人入京去兵部告状,闹的人尽皆知,?城折冲府早就被撤裁了。
奇怪的是苦主并没有声张,也没有派人告知京中,反倒是告知兵部的是当地官府。
前几年京中也派人过来查过,找过苦主,谁知苦主却含糊其辞,并没有指认?城折冲府。
“还有一件事,用掌柜的话来说,?城折冲府是既当剿匪的官兵,也当山匪,然而早在八年前,九年前乃至十年前,陛下刚登基那会,匪患最是猖獗,从?城到东海,山多林深,不知几处匪患几处山寨,如今却一个都没有了。”
“姐夫你的意思是,折冲府也干过人事,将其他的山匪都给剿了?”
“功过不可相抵。”阿卓狠狠地说道:“剿了是功,又扮山匪劫财是过,更是罪。”
“卓统领说的是。”小舅子表示认同:“姐夫你最恨的事不就是害民吗,就算那些商贾背后都是东海的世家,也就算那些世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城百姓就因为折冲府张狂无度将日子过的惨兮兮的,不是害民又是什么,小弟也觉着卓统领说的是,写信告知兵部,撤裁折冲府。”
齐烨面露思索之色,没有马上开口。
许久之后,齐烨放下碗筷:“先歇息三日,等老公输和龚道长他们来了再说。”
阿卓自告奋勇:“我去打探一番。”
说罢,阿卓戴上斗笠就离开了。
季元思乐道:“自从离了京赶赴东海,卓统领勤快不少。”
“嗯,东海是他的日夜所思。”
齐烨颇为感慨,正如小舅子所说,相比在京中,阿卓的话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勤快。
没什么好困惑的,阿卓以前是亲军统领,要头脑有头脑,要能力有能力,要身手有身手,要运气有气受,虽说年纪轻轻就担任高位,可却不是他所热爱或是朝思梦想的生活。
东海、舟师,以及该诛绝的瀛贼,这才是阿卓日思夜想之地,之事,之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