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了一声,齐烨没有说下去,一扬马鞭,只带着旺仔和十名司卫趁着夜色飞奔向了官道,飞奔向了北方。
小舅子不明所以:“姐夫究竟是什么意思?”
喻斌望着齐烨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狠狠骂了一声娘,一句粗话。
好多人不懂,喻斌懂,龚信懂,公输甲懂,他们都懂。
齐烨是一个“惹祸体质”,他不怕自己闯祸,他怕连累其他人。
回到京中,他依旧会闯祸,那么所有与他太过亲近的人,都有可能遭受无妄之灾,尤其是军中。
军人,应该远离政治。
齐烨惹的祸,多和政治有关。
试想,一位国朝世子离开时,全军欢送,大帅、将军、校尉,一个不少,这种规格,这种待遇,甚至有可能超过了天子驾临,天下人会如何作想?
当有一天齐烨又惹祸了,或是惹了塌天大祸,欢送过他的人,与他交往密切的人,会有好下场吗?
即便齐烨没有闯祸,朝廷派来的人,会与这些人配合默契相互信任吗,不,不会,只有戒备,浓浓的戒备。
在朝臣,乃至很多普通百姓的眼里,军伍不应该有情感,有任何私人情感,他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听从命令,就好似机器一样,杀敌,保家卫国,这就够了。
其他人回到了南野城中,收拾行囊。
第二日一大早,喻斌开始召集人手组织车队,将大量的财货运回京中。
第二日开始,有人发现不对劲了,平日世子殿下都会在午后出来遛弯,牵着一只似狼似狗的小奶狼。
第三日的时候,越州那边终于反应过来了,已经有两天没人看到齐烨了,连刘旺都没看到。
第三日夜,白修竹亲自赶到南野,喻斌正与学堂中高薪聘请的“先生”们拜别。
白修竹越看越不对劲,学堂是喻斌和季元思负责的,名义上归南野保障基金管理,虽说齐烨鲜少过问,却极为重视,眼看着快走了,都拜别了,至少应该露一下面才对。
待喻斌走出学堂时,白修竹拦住了他。
“你师傅人在何处,为何多日无人见到他!”
“算算日子…”喻斌面无表情:“应是到了柳州了。”
“什么?!”白修竹大惊失色:“走了,这就走了,屁都不放一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