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贲和个鬼似的从旁边窜了过来,满面堆笑。
“你收我为徒怎么样,但是你得给我取个汉名。”
“滚远些!”
龚信一脚将贲踹开,背着手走了。
贲朝着齐烨喊道:“老板,老板老板,这老东西歧视我,歧视我们异族,我要汉名,我不想被歧视!”
齐烨根本不鸟他,继续啃烧鸡。
随着夕阳落下,夜色降临,篝火处处,就连本身最为沉默的山卒们,也与不少异族欢声笑语。
坐在远处的奴兽脸上荡漾着笑容。
“他一定会巫术。”
奴兽与一旁整理行囊的司卫说道:“无论在哪里,无论与谁在一起,大家都会笑,无论谁与他有关,大家都会笑,笑的很快乐。”
司卫乐不可支:“那朵首领你是没去过京兆府地牢,拖家带口,其乐融融,我家殿下最是公平,全家人整整齐齐一人不少,都在京兆府地牢中撅着。”
奴兽哭笑不得,她不知道京兆府,但是她知道“牢”是什么意思。
“司卫大哥,你们跟着他最久,他从来没害过自己人,对吗。”
“不,我家殿下是从来没害过人。”
老司卫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莫说害自己人,殿下从未害过人,殿下将我等这些丘八的命看的比何事都要重要。”
“我知晓的,只是想问,你说了,我就欣喜,欣喜自己不会后悔。”
“朵首领说的深奥,咱也不懂,咱就知晓殿下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如果有一个团…对,叫做团体,殿下说,如果有一个团体需要你为他们去死,那么这个团体一定不值得你为了他们付出性命。”
“那他叫你们付出过性命吗?”
“有,怎地没有。”司卫蹲在了旁边:“守南野,入山林,不都是送命的行当吗,可殿下哪次不是陪伴在大家身边,若是有一日你觉得殿下害你,那咱拿着脑袋说,咱敢说,殿下定是陪在你身旁,与你同生共死,军营里,管这叫出生入死的袍泽,殿下嘴里,叫同伴,叫伙伴,我们,是同伴。”
“我也是,我是他的同伴,他是我的伙伴。”
奴兽重重的点了点头,冲着远处和贲研究信用分的花树招了招手。
花树跑过来后,奴兽正色道:“以后,我们的命就卖给世子爷了,要记得,我们,同生共死。”
“不。”花树摇了摇头:“我会挡在世子殿下的前面,杀他,就要先杀我,我死了,不怕,他死了,就没人照顾你和族人们了。”
“不要这么说,殿下将你的命也看的极为重要。”
花树依旧执拗着。
“所以我才说他一定会照顾好你与族人们。”
正在旁边铺画纸的龚信,感慨万千,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齐烨方向。
换真心,何其容易的一件事,只是需用真心交换就好,可为何这天下,能做到者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