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在城中转着,不知不觉间也被气氛所感染着。
“姐夫。”
跟在后面的季元思建议道:“吕尚书的差事都办完了,将公输甲留在南关就成,这都要打起来了,就不要在城中久留了吧。”
齐烨没搭理季元思,这小子不是第一次提起这事了,来之前开始说,昨夜再说,今早起床之后还说。
喻斌笑着说道:“便是攻关,南军将士是泥塑的不成,岂会叫关外之敌轻易破关,悉数前朝本朝数次大战,莫说破关,便是攀上城头都少之又少。”
季元思干笑一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我也对南军有信心。”
齐烨到底还是表明了是走是留的立场,耸了耸肩:“人生在世几十年,如白驹过隙,天下多少人,除了军伍外,谁又能亲身经历一次几万人,几十万人的大战。”
季元思不解道:“打仗有什么可看的,你杀我,我杀你,血流成河,骇人的很。”
“如果你将来要入朝为官,那你就应该亲眼看看,如果你将来想当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不明白姐夫的意思,入朝为官与留在南关见识战阵有何关系。”
“不见识战阵,不知将士们如何用命保家卫国,不晓究竟是谁用命换来的我们安居乐业,你又如何当官?”
“倒也是。”
季元思略显尴尬,不再言语。
齐烨说的道理,他明白,只是他对杀戮这种事有着一种本能的抗拒和排斥。
事实上,在小时候他也经历过,不过是流民、乱民之间的内斗,用的也不是刀枪棍棒,而是拳头、牙齿、甚至是指甲,几十人,几百人,为了一块馕饼,为了一只草鞋,人,变的不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