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棋子,棋子不是棋手,妄想成为棋手的棋子,妄想左右棋手的棋子,最终都会成为弃子。
而且老张也明白,虽然同为棋子,他和齐烨还有本质上的不同,齐烨可以选择不被摆布,乃至随时脱离棋局,无论何时都会全身而退。
核实过了,想通了,也想干了,齐烨再无犹豫之色。
“大人。”
这次齐烨叫的是“大人”,而非“世伯”。
“您告假半个月吧。”
齐烨情真意切:“京兆府内,所有您的亲信,嫡系,都告假半个月吧,之后半个月,我在京兆府主事。”
张瑞山笑呵呵的:“老夫若问你要如何做,你应会告知老夫,可老夫一定会阻拦于你,却无论如何都阻拦不住,对吗。”
齐烨苦笑着点了点头:“是。”
“什么?”
张瑞山突然霍然而起,看向关闭严严实实的窗户,大吼道:“你说什么,老夫义弟身亡了?”
齐烨:“???”
张瑞山匆匆跑出了正堂,随即止步回头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说好啊,老夫突遭如此噩耗,如何是好,不成,不成不成,老夫与那义弟情同父子,哪有心思再署理政务,需告假些时日才是。”
说到这,张瑞山一边朝着外面走,一边也不知道冲着谁喊道:“刘禾丰,去地牢里寻个死囚出来,老夫要与他义结金兰,再去买些黄纸、浊酒,对,再寻一条白绫,结实些的。”
齐烨竖起大拇指,怪不得说官不是好当的,瞅瞅人家老张,现结拜现杀现祭拜,主打的就是个高效率。
齐烨也站起了身,做事之前,他要解决一个谜团,一个巨大的谜团,萦绕在心头久久百撕不得骑姐的困惑。
只是在离开时,齐烨突然注意到书案上放着官印,京兆府府尹正三品的官印。
人在印在,印不离身,如此重要的东西,老张岂会忘记拿了呢。
齐烨微微一笑,官印揣在了怀里,随即带着守在门外的刘旺前往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