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孙女也早立下誓言,未来要嫁的夫君,必须得是全心全意忠贞不二。”
“而这楚国公,如今已六房夫人,孙女又怎可能再委身下嫁?”
又一抿嘴,似乎还带着些幽怨委屈,“更何况,这奸猾小人可心高气傲着呢,连父亲都未曾放在眼里过……”
“即便孙女愿意下嫁,他还不一定愿意娶呢!”
然而说着说着,又盈盈一笑,“不过……”
“回头细细琢磨,若真如父亲所言,向圣上求得一道赐婚的旨意,孙女下嫁过去,似乎也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
“毕竟这楚国公,绝对算得上文韬武略天下无双的盖世奇才,别说京城,纵然放眼整个大康,恐也再难有青年才俊能与之比肩。”
“虽实在奸诈狡猾了些,与他打交道,谁也不知道他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且还已经有了好几位夫人……”
“可也绝对算得上个有趣至极的妙人。”
“日后夫妇举案齐眉,相夫教子闲暇之余,再一起探讨探讨诗词文章,再偶尔斗斗嘴……”
“想必,此生也定然诸多乐趣。”
“诚然如父亲所言,矮子中间选高个,孙女若真要选个如意郎君共度余生的话,恐也只能首先考虑考虑这楚国公了……”
可紧跟着,话锋陡然一转。
一本正经,言辞灼灼,“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今日乃祖母寿辰,普天同庆君臣和鸣大喜的日子!”
“这楚国公王修,举止无状,狂悖跋扈,竟以如此荒唐之举,冲撞寿典,无视宗室礼法,忤逆罔上,大不敬之罪,实在罪不可恕!”
再次欠身一拜,“孙女恳请太后,立下决断,将此佞臣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以儆效尤,以正刑典,以明朝纲!”
“而至于孙女……”
“大不了终身不嫁便是,读读书,养养花草,闲暇之余再写写文章诗赋,再过些年,便请灯枯佛孤老残生。”
“虽不及寻常女子那般,儿孙绕膝天伦之乐,却也乐得自在,无牵无挂。”
于是刹那间,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观礼的人们,一下子便呆住了。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硬是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