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瞪得滚圆,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恼羞愤怒腾空而起,直冲天灵盖!
这张谦,看着木讷憨厚,可实则怕是个魔鬼吧?
怎么跟他那杀千刀的恩师,一个德行?
二甲第六!二甲第六啊!
那可是多少文人学子,十余载废寝忘食苦读,却依然连做梦都不敢想的成绩?
他倒好,竟还在这像个饱受凌辱的深闺怨妇般,哀哀怨怨要死不活的!
你让本公子这个只考了二甲二百多名的,脸往哪儿搁?
你让那么多落榜的考生,还要不要活命了?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呐!
那张逊倒是气定神闲,出声安慰道,“兄长也切莫过于心急了。”
“兄长虽考场失利,没能拿到恩师所预期的名次,可恩师也不是那般不讲情面严苛之人。”
“找个机会,好生解释一番,想必恩师也定不会怪罪的!”
可紧跟着,却又扭头望向一侧朱琅,一本正经,“对了,记得朱公子刚才说,早已提前鸿运楼定下了两桌酒席,相邀在下兄弟二人前往,为朱公子道贺一番。”
“感觉还真有些饿了,只不知这酒席,何时开始?”
“吾与兄长,定赏脸前往!”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来,只见朱琅朱公子,本就已经足够窘迫了,矗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完全不知所措……
霎时间,更是脑袋一歪,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
脸色涨红如腊猪肝,恼羞中带着悲愤,悲愤中带着悲怆,一手指着兄弟二人,浑身直哆嗦,“你们……你们……”
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们欺人太甚!”
堂堂七尺男儿,好歹也是锦衣华服手持折扇一翩翩公子,竟是一下子哭了。
眼泪唰的一下便滚了出来,“太欺负人了!你们太欺负人了!”
紧跟着,那叫一个万念俱灰,竟是以袖捂面,跌跌撞撞便朝远处狂奔而去。
一边跑,嘴里还语无伦次念叨个不停,“侮辱人,太侮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