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璟顿时一阵疑惑。
放下手中毛笔,再仪止娴静理了理额前一缕发丝,才皱眉关切道,“庄妹妹这是怎么了?”
“你不是告假回了京城么?怎也不趁此机会,多陪陪家中双亲,却这么快便回了临州?”
“还有,你这是被谁欺负了?”
没想到,这话不提还罢,一出口,庄妹妹只如心中莫大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泪水唰的一下便滚落出来。
一时间,小声抽泣着,竟已是梨花带雨。
偏偏,也不知突然被勾起了心中什么伤心悲怨之事,鼓着腮帮,直气得娇躯都不停颤抖。
“除了那狗贼,还能有谁?”
苦大仇深的,“恶霸!土匪!”
“那简直就是个卑鄙下流的恶贼,无耻至极,罄竹难书!”
不等曹璟迫切追问,倒是一屁股大咧咧在她对面坐下,眼角挂着泪珠气呼呼将书本往桌子上一扔。
带着哭腔,“曹姐姐你也知道,我此次告假回京,只因为家中徒生变故。”
“祖父与那恶贯满盈的狗贼,于太子府起了冲突,闹得沸沸扬扬,最后祖父不但被迫辞去了太子师一职,还被气得大病一场。”
“虽家父来信,曰祖父身子已无大碍,可我终究放心不下。”
“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那狗贼还兼任着吏部侍郎一职,且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而家父又生性老实敦厚,不善言辞,更不懂与人交道以及官场那些弯弯绕绕,在那个作恶多端的狗贼手下做事,此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可谁知,当我星夜兼程赶回去,一切终究……终究还是晚了……”
说着说着,眼泪汹涌而出,竟已泣不成声。
这让曹璟顿时更惊诧万分。
还好,庄妹妹总算强行让自己情绪平复了些。
大咧咧胡乱擦拭两下脸上泪水,才又继续哽咽着,断断续续倒是总算将那日在清月楼外之事,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只是陡然之间,却又更加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