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只得面含春风般温暖的微笑,轻轻点头心安理得应了礼,随即大步走进值房,庄重自然亦步亦趋跟了上来。
然而,当他刚大摇大摆在身为一部侍郎那张专属的官椅上坐下,却又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小庄同志,虽依然与昨日所见如出一辙,严重的社恐症让他无所适从得连双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却又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
那阵仗,就好像心中藏着个惊天秘密一般。
先是将脑袋探出门外,小心翼翼使劲张望半晌,才赶紧关上门,还不忘从里面插上了足足三道门栓。
确认万无一失不会有人闯进来偷听到两人谈话,这才径直走到跟前。
然后,就木头桩子般矗在那儿了!
很明显,他这社恐症又上头了。
嘴角不停蠕动着,一副欲言又止模样,可偏偏心中严重的恐惧,让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
眨眼间,反倒把自己憋得老脸涨红如猪肝,身子不停颤抖,似乎随时都可能倒地抽过去。
直搞得他王老爷都有些不耐烦了,才总算憋出一句,“下官实在……实在是有要事相谈……”
既然鼓足着勇气好不容易开了口,与人打交道时内心那本能的惊惧,倒总算瞬间平复了不少。
却依然拘束惶恐得很,磕磕巴巴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昨日……昨日求见……”
“下官也知道,王大人这般百年难寻的大才,虽嘴上不说,可实则心中也是轻贱瞧不起下官的。”
“毕竟下官这隐疾……”
指节发白死死抓着官袍腰带,强迫自己镇定一些,“包括王大人所言那番话,先是称颂吾难得一片忧国忧民之心……”
“又耐心分析诊断下官这病情,又是热心肠给出治疗之法。”
“可下官心里……心里也明白,这也不过是王大人,不便直接拒绝吾于千里之外,给下官留着些颜面而已!”
“下官若还继续死缠烂打,反倒显得不识趣了!”
“咦?”刹那间,王修却一下子乐了。
哟呵?没看出来啊,这小庄同志所言不假呀!
他果然不是个傻子,只是不善与人交道,一与人说话就惊惧得大脑一片空白而已,可心里亮堂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