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老贼,堂堂当朝右相,会竟被吓得连面都不敢露?
又是称病告假,又是勒令府上所有人一律不准出门的。
这不是典型的缺心眼吗?
可没想到,不等他义正严辞训斥一番,这庄重却更加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本就怯懦不善言辞,支支吾吾着,似乎肚子里一大堆话,可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反倒更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
半晌,才语无伦次憋出一句,“这,这……”
居然还急了,一跺脚,“唉,王大人误会了,其实……其实下官想说的,不是这意思……”
“我,我……我也不知该怎么说。”
“下官知道……”
“家父当日正是被王大人一番训斥痛骂,自觉颜面扫地才辞了官职,还因此大病一场,且名声受辱。”
“百善孝为先,而父母受辱,为人子却不思为父雪恨找回颜面,是要遭人唾弃耻笑的。”
“因此,王大人定然心中疑惑,下官怎会……怎会说出这番话来。”
倒是总算稍微镇定了些。
一本正经,“下官虽……虽不大会说话,甚至惧怕与人打交道。”
“就,就如刚才那位同僚所言,成天在这衙门就只知忙碌于那些繁琐政务与卷宗文牍,别说与朝中……重臣来往走动,哪怕是同僚间闲暇时的小聚,也一概不去的。”
“哪怕是休沐之日,也从来都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研读那些圣人典籍。”
结结巴巴,“可……可我也并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迂腐之人。”
“其实诸多事情,下官心中都明白,只是不知该如何说而已。”
“就诸如在这吏部衙门十余载,虽说……虽说不但历经几任尚书,包括诸位侍郎郎中大人,向来对下官也算客客气气,少有刁难轻薄之举……”
“可下官也知道,这无非是因为家父昔日乃是官居太子师,给些面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