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帝并没搭理赵王爷的话茬。
只是歪着脑袋讪讪望着王修,眉头紧拧着,嘴巴微张着,神情呆滞。
一时间,还真有种不知该雷霆大怒还是该捧腹大笑的荒诞感受。
这混账小儿,脑子怕是或多或少有点啥毛病吧?
不就是今天上午,在太子府内,将那太子师庄书墨一通劈头盖脸字字见血的臭骂,闹得沸沸扬扬满朝轰动,一心想为自己开脱辩解吗?
可是说实话,他景隆帝圣驾亲临国公府,的确打定着趁酒足饭饱之际,顺带敲打敲打这狗东西的主意。
毕竟这货,如今早已把自己混成了满朝文武的眼中钉肉中刺,再顶着个恩科副考官的职务,所有人可都眼巴巴看着呢。
不然,谁知道过两天,他又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但说到底,朕也没想过要治他的罪啊。
否则,现在他还能逍遥自在坐在这里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朕敲打垂训两句,你老老实实听着,然后认个错表个态,这事不就过去了吗?
大家脸上也都好看!
至于如此长篇大论胡搅蛮缠的吗?
又是将那庄书墨批得一文不值的,又是大谈特谈什么才叫一个合格储君,又是扯到太子府的建制上……
累不累啊?
关键吧,这小子还真不是一般得神奇。
明知道他就是在插科打诨强词夺理,可偏偏一番夸夸其谈下来,听着还让人觉得挺有道理,句句都是安邦定国的真知灼见。
唯独,前面听着还一本正经,可越到后面,就越说越离谱玄乎了。
什么万里黄沙与汪洋大海之外,极可能还存在着一些未知的强大国家与肥沃土地。
什么走出去赚进来的。
扪心自问,朕还是皇子,少年鲜衣怒马之时,也不是琢磨过这等虚无缥缈之事,也曾胡思乱想过,天外是否还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