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老夫今日,自会有一份折子上呈天子,以状告伴读大人!”
而顿了顿,却又威严十足喝道,“但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事,也不知伴读大人是否已有耳闻……”
“老夫才疏学浅,却承蒙陛下信任,拜以太子师一职,已十余载之久!”
“十余年来,诚惶诚恐,潜心教授太子殿下先贤圣人学问,教授经史子集,教授诗词文章,教授做人的道理,不敢丝毫懈怠!”
“不敢以名师圣人自居,却也自认不负皇恩浩荡。殿下虽秉性顽劣,却也腹有诗书博学多才,更难能可怪,怀有一个体恤悲悯之心!”
“可就在今日一大早,老夫例行授课之前,检验殿下学业……”
“却奈何太子殿下,对老夫这段时间所悉心教授的《太学》与《国子经》二书,不但一句不能背诵,不能奏对,昨天授课结束之时,老夫所责令殿下撰写的‘论无为治国’的文章,也无法交出!”
语气已是说不出的严厉,“太子府无人不知,老夫之于殿下的学业,执教甚严!”
“殿下这段时间,却与王大人留恋于风月之地,荒废于学业!”
“因此,老夫斗胆冒犯天颜,不惜忤逆君臣之道,当机立断,决意以二十戒尺,再加面壁思过一天,惩戒于殿下!”
“以殷殷期盼,殿下能痛改前非严于律己,勤勉于圣人学问!”
话锋一转,“然,王大人乃太子伴读,肩负辅教殿下学业精进,匡正殿下言行之责!”
“可殿下如今,圣人典籍不能奏对,文章不能交出,学业荒废,王大人又岂能脱得了干系?”
“更何况,殿下为君,吾等为臣,自古以来,又岂有为人臣者,忤逆冒犯的道理?”
“而太子府向来有规矩,殿下犯错,先生责罚,当由伴读代领!”
一字一顿,已颇有几分咄咄逼人之势,“所以,老夫今日,只问一句……”
“这二十戒尺,以及面壁思过一天的惩戒,伴读大人是领,还是不领?”
腰板挺得笔直,凭空朝着明德殿方向一拱手,“当然,王大人若心中不服,也自可去圣上面前,参上老夫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