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紧跟着,却是一下子怒了!
那叫一个怒气冲天,脸色阴沉如寒霜,额头青筋赫然已条条爆起。
“嗖”的一声蹿了起来,狠狠一巴掌拍在面前桌案上,一声暴喝,“混账!”
瞬间,不仅趴在地上的张三千,就连门口侍奉着的几个宫女,都吓得俏脸煞白,大气都不敢出。
脸色铁青发紫,身子都颤抖个不停,“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这狗东西,他疯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是要公然结盟党羽,还是要向朕示威?”
“他与曹牧,同样位列当朝国公,哪来什么拜为弟子门生?还这样大张旗鼓的,搞得京城乌烟瘴气!”
“他这眼里,还有朕吗,还有朝廷吗?”
“其他事情也就罢了,这涉及当朝右相,涉及朝廷颜面,岂能如此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这混账东西,是不是未免胆子太大了,他是真以为,朕不敢剁了他的脑袋吗?”
可没想到,任凭他大口喘着气,勃然大怒咆哮得厉害,陈皇后却是眉头紧锁。
虽同样一脸愕然,半晌,款款起身朝皇帝一施礼,“圣上息怒,妾身倒是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哦?”景隆帝脸色依然难看得很。
却见陈皇后,又一声苦笑,“这小子,别人不清楚,可圣上与妾身难道还不够了解?”
“就连当初上任临州判司一职,尚且都还是圣上刀架在脖子上相逼,这一年多,呈给圣上请求辞官的折子都不下二十本……”
“圣上是一时气昏了头。就这么个小子,又怎会为了官场前途,结盟党羽。”
“况且,他就算要给自己找个靠山,妾身那兄长,当朝宰辅,岂不是远比曹牧更加合适?”
若有所思,却又突然一阵忍俊不禁,“更何况,这小子虽秉性顽劣了些,却也绝不是那种狂妄无知之人,相反,心思极其缜密!”
“哦,对了,难道圣上都忘了,当初圣上颁布诏令,大举推动那医学院创办之时……”
“满朝文武皆视这小子为生死仇敌,大肆弹劾攻伐,可唯独曹牧在朝堂之上,公然表态支持,甚至还不惜将自己唯一的闺女送去了临州学医。”
“为了让圣上对那小子心生间隙,甚至警惕,曹牧一招捧杀之计,也算是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