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转过头来,一阵诧异愕然。
却奈何,帘纱后那道曼妙朦胧身影,似乎欲言又止,陷入沉默。
反倒让他一阵莫名其妙,殿内的气氛都显得有些怪异。
不知多久,才又听得女皇帝幽幽一声轻叹。
令人诧异的,似乎哭了,声音哽咽苍凉至极,“朕知道,从当初到了大梁府朕的中军大帐,你就一直在心中腹诽,朕是不是长得头大如牛蓬头历齿,甚至丑得无法见人!”
“你想看一看朕的模样吗?”
王修皱着眉头,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然而,女皇帝又幽怨沉吟道,“记得当初,同样中军大帐中,朕第一次见你……”
“你那么狠地骂朕,什么死八婆女魔鬼,什么从小缺钙长大缺爱,还内分泌严重失调的母夜叉,这番骂人的言语,听着倒是新奇得很!”
“记得你说,也曾用这些恶毒的话语,骂过其他哪位女子!”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必定很惹你讨厌,也让你恨得刻骨铭心吧!”
短暂沉默,已似乎是鼓足着莫大的勇气,“其实朕挺好奇,那个女子,你还恨她吗?”
王修依然一头雾水,满脸茫然。
这女皇帝有点毛病吧,这些事,老子跟你说得着吗?好歹堂堂一国天子,这么八卦的吗?
尽管如此,只是讥诮笑笑。
可没想到,不等他说话,却听得女皇帝幽幽一声叹息,“朕知道答案了,其实好像,也已经不重要了……”
顿了顿,又小声沉吟道,“其实,刚才你没有猜错,从一开始,朕就没想过要取你性命!”
不知为何,声音更已变得说不出的悲凉落寞,“你也永远不会知道,之所以对康国发动这场战事……”
“除了因为,朕乃是庆国皇帝,为了朕的臣民,为了社稷百姓,开疆拓土造一个盛世,还有很重要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可造化弄人,最终只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王修眉头紧皱,没说话。
沉默良久,才听得帘纱后,又哽咽呢喃道,“王修,如果朕说,哪怕这全天下的人都想伤你害你,也唯独只有朕,只想你好好活着,你信吗?”
“别问我为什么,或许因为在这世上,我们是一类人吧……”
“你身为康国临州判司,心中装着临州百姓的疾苦。朕身为庆国天子,又何尝不是见过太多太多庆国百姓的苦难?”
短暂沉默,“齐王李达那天,拿着你与永宁郡主的婚书来找朕,替你求情,朕训斥了他一顿,并勒令他这几日闭门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