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新旧王位更迭之际,身为总揽国政的丞相,他本应站出来,主持大局,稳定朝政。”
“可谁曾想,这段时间,他竟对立新王一事,不闻不问,而且大多数时候,也都是闭门不出。”
“这也就罢了,殿下您也知道,大诏司马从来与西诏、宋吕两国,颇为亲近。包括上次,与两国合盟,由南楚出面前往大康施压……”
“逼迫大康皇帝归还通禹虎牙两地,拨付钱粮,下嫁公主,更是他的极力主张!”
“而老臣得到的消息,西诏宋吕两国吊唁的使臣,自从来了鄢城,往大诏司马府跑得极为频繁!”
“他自上任大诏司马以来,一贯的主张,便是联合周围诸国,共同对抗大康。”
“如今的南楚,自去年与王县公一场比试,朝局已是动荡不已,若是再生乱子,恐国祚危矣。”
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角,叹道,“若是殿下没有嫁去大康,哪会有诸多烦心事?”
朱妙语何尝不是满面忧郁?
然而半晌,也只得怏怏苦笑,“舒伯父言重了,也切莫再说这样的话了……”
“自打嫁去大康,我便已不再是南楚的公主了,这话要传与别人听去,反倒难免徒生乱子,对我夫君也诸多不利!”
舒望归哑然,仰头长叹,“是啊,眼下再说这些,已然无用,只是老臣,心中感怀罢了!”
随即,再朝二人施了一礼,便匆匆告辞离去。
……
入夜。
饭食自然由南楚王宫送来,颇为丰盛。
近半月舟车劳顿,总算到达鄢城,使臣们自然兴致颇高,聚在前厅推杯置盏,好不痛快。
接近子时,一个个才终于尽兴,渐渐散去。
王修这才拖着微醺疲惫的身子,朝宅子后院他与朱妙语那间厢房走去。
可推开房门进去,却是神色一愣。
只见这婆娘居然还未就寝,一动不动坐在床沿,明显在等着他回来。
可此时,神情呆滞幽幽望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