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南楚不但偏屿小国,又土地贫瘠,也没有什么铁铜矿石之类,要做到这一点,何其艰难?”
“唯一的出路,或许只有在学问与技术方面,寻求突破!”
“举个例子,若是南楚能在炼钢方面,拥有全天下最领先的技术,或者研究出某些新的技艺,诸如在贫瘠的山地上也能种出粮食来……”
“或许,南楚便能摆脱贫苦!”
“即便不至于如大康与庆国那般兵强马壮国库充盈,可至少能少些老百姓挨饿受冻!”
“因此,十年来,小女子遍寻名师,一心扑在恪物学的学习和研究中,也算有所小成!”
“不仅如此,我还组建了一个恪物所,带了不少学生。”
“虽算不得做出多大成绩,可总归有了良好的势头,那已算是我倾尽了所有的精力。”
顿了顿,朱妙语幽幽凝视着前方。
神色之中,再也掩饰不住一片悲凉与痛苦,“可就因为王公子,这一切都没了!”
“在小女子来大康和亲的时候,那恪物所便解散了,里面的先生和学子,都是南楚在这方面最顶尖的人才,也遣散了!”
“那种感觉,就像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王修没说话,神色古怪。
倒还真没看出来,这小妞居然还是科学院院长级别的人物啊。
然而此时,朱妙语又一丝凄然苦笑。
语气依然平静,可声音却有些哽咽,“其实我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我也知道,无论南楚或者小女子自己,沦落到今天这地步……”
“皆因父亲不听劝谏,太急功近利。”
“就连那场赌约比试,也是我南楚使臣自己找上门来,结果自寻恶果而已!”
“然而,我朱妙语这些年所有的心血,包括我自己,都彻底沦为屈辱的和亲工具,又让我对王公子如何不愤恨?”
短暂沉默,才又沉吟道,“之所以跟王公子说这些,主要也是憋得太久,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一些。”
“其次,你我既然已为夫妇,小女子也不愿将心中所想,瞒着王公子,反倒落了下乘!”
却又强迫自己,露出几分释怀笑意,“只是眼下……”
“或许造化弄人,小女子偏偏还与自己心中愤恨之人,拜了堂成了王氏妇。”
“而王公子,自然也绝对不会对小女子有丝毫男女之情,当自己夫人般对待。”
“日后我与王公子当如何相处,倒令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