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公子您和冉大伯平日里交好,说不定想要送他一程,就来说一声,若是扰了公子的兴致,还请原谅则个。”
说罢,小厮拱手弯腰行礼,却被赵寻安稳稳托住。
“何尝扰了,某还要谢过梁哥儿,若不是你,怕是冉大伯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赵寻安感慨地说,从赵萍儿那里要了二十枚大子儿递给小厮,谢过他的这番心意。
“呜呜,少爷,冉大伯真的去了?”
回到屋里赵寻安开始打点东西,赵萍儿呜呜地哭,实在不敢相信昨个还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赵寻安摇头,领着她先去了一趟商街,买好香烛供品雇了辆马车赶往南山。
到地界的时候有些晚,李府的仆役已经起了坟头竖好墓碑,与他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毕竟大年初一埋死人实在是件晦气的事儿,谁也不想在坟地久留。
赵寻安来到碑前观,碑面刻得异常简单,只有冉胜二字再无其他,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终究没有见到最后一面。
两人摆下香烛贡品祭拜,麻纸钱烧了一打又一打,赵萍儿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在李府一年多的时间里,对二人最好的,除了大老爷就是冉大伯,算是世间少有的暖。
这不声不响的人就去了,怎能不心痛?
想起冉胜保家卫国大半辈子,最终却是这般下场,赵寻安心里无法宁静,思量后并指作笔,与碑面疾书:
“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
“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
“胡未灭,鬓先秋。”
“泪空流。”
“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
起身再叹气,赵寻安心有迷茫。
前生活人今生灭,这重生的天地,可还是过去那个?
“少、少爷,你的指头?!”
赵萍儿的眼珠差点从眼眶里脱出,指头过处石粉唰唰落,简直比凿子还要厉害,自家少爷这是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