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夜晚的江面,能见度很差。江水滔滔。水深基本超过十米。
如果是会水性的还好。如果不会……
旱鸭子落水。在这样的汹涌江水当中,估计活不到十分钟。
旁边的人就算是要施救,恐怕也有难度。
主要是时间上来不及。
十分钟的时间,足够淹死一个人了。
“江团来了!”
“江团来了!”
旁边传来声音。是韦锒回来了。
提着三条活蹦乱跳的江团。体型都是相当的不小。
大的可能有十多斤。小的也有七八斤的样子。那个郝三哥,确实厉害。纯手捉啊!
“你看看那艘渔船,能安全到达南岸吗?”
张庸指着黑暗中的渔船。
韦锒扭头看了看。摇头。
“悬。”
“弄艘船去帮忙。别淹死人。胃口都搞没了。”
“好。”
韦锒立刻去安排。
很快,他就带着几个人,划船靠近。
剩下的事情,张庸就不用管了。纯粹就是“好心”。不想坏自己胃口。
这个理由,说得过去吧?谁也不会怀疑。
开始关注江团烹饪。
只有三条江团肯定是不够的。那边还在抓。
今晚既然来了,必须管饱。
他可是将一个行动组都带来了。足足五十多人。
直接给了老板三十大洋,算是加工费。还有其他菜肴的费用。江团另外算。
“有人下水了!”
“有人下水了!”
忽然,有人惊叫起来。声音有点微弱。
张庸回头。发现真的那艘渔船出事了。
得,做红党果然危险。
无缘无故的,居然渔船也会出事。确实倒霉。
幸好,自己提前安排韦锒带人去帮忙。否则。咳咳。对方就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奇怪,为什么要坐渔船过江?好像还是很残破的渔船?
是没钱?还是想要隐蔽?
多半是前者。
可能没经费了。一个铜板都要掰成两瓣花。
判断对方可能是远途而来。可能和金陵这边的地下党组织没有联系。否则,不至于穷成这样。
穷家富路。
红党也知道路上要花钱的。
如果连坐船的经费都没有。万一出事,岂不是耽误大事?
关键是,南岸没有黄点。
换言之,就是没人来接。
可怜……
真是孤家寡人啊!
不知道跑来作甚?
幸好,人很快被救起来了。
这时候,第一批的江团也都烹饪好了。
于是,张庸开始大快朵颐。
没什么客气的。今晚,大家都有份。先后的问题。
暂时吃不到江团的,还有其他大量的河鲜。主打一个份大量足,还十分便宜。
“呃……”
很快打饱嗝。
放下筷子。摸摸肚子。
确实饱了。还有点撑。
于是起来走走。
发现黄点已经被带回南岸。
确实比较狼狈。浑身衣服都湿透了。行李也没了。
韦锒等人在黑暗中,能够将人救起来,已经算厉害。盘缠、行李什么的,就别想了。肯定不见了。
“是个旱鸭子。一看就是北方来的。”韦锒向张庸说道。
张庸点点头。来到黄点面前。
是个中年人。应该是戴眼镜的。眼眶周围有压痕。眼睛也深陷。但是现在眼镜也不见了。
于是直接开门见山,表明身份。
“我是张庸。是复兴社特务处的。我们在这里执行任务。”
观察中年人的反应。
结果……
没反应。
还惊魂未定。
目前还是半呆滞状态。
实锤了。绝对是旱鸭子。这是人的本能反应。
陆地和下水,是完全两回事。
不是说你十分勇敢,下水就能劈开一切的。旱鸭子到了水里,李云龙都没办法脱困。
陆地上的猛虎,到了水里,分分钟淹得喊救命。
“哪里来的?”
“北平……”
“来做什么?”
“逃难……”
“逃难?”
“在那边活不下去了。”
“哦……”
张庸点点头。
这个借口,倒是很符合身份。
逃难嘛。肯定没钱啊!所以,才会租用最便宜的渔船。
结果,渔船出事了。啥都没有了。真正的一穷二白了。
好惨……
“以前是做什么营生的?”
“账房……”
“你会算数?”
“会一点……”
“那好。你给我算算,三千五百三十八乘以八千三百五十三是多少……”
“……”
中年人茫然。抬头。
一脸呆滞。
不是。你说多少来着?多少乘以多少?
张庸:……
哦,有难度?四位数乘四位数,口算不行?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可以的。你是红党啊!那边个个都是人才。以后是要坐天下的。
那我降低点难度?三位数乘以三位数?
或者,三角函数?立体几何?微积分?线性代数?
算了,估计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