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有救了,钟爷,钟爷。”李信往外呼唤来了钟捕头,又道:“请饶你给我家里传个信,我找到一个证人,能证我清白,家里人不要慌,这个证人是。”
“不要说出来。”王朴连忙捂住李信的嘴,这个计谋就算没成,也不能声张,不然传出去不是好事,特别是,按行程一个月以后邢红娘可能会出现在该地,万一王朴来此的消息传入了她的耳中,以邢红娘的聪慧,难保不会悟出前后因果,甚而引致线人暴露。
“是,明白了。”钟捕头是精细人,一看这一幕,就知道两人是旧友,李信虽吃了官司,可李家是显贵豪门,肯定还有不少亲朋故友,显赫人物可攀上交情,这样的人虽落难,依旧不可轻易得罪,故而爽快应下,还不忘扔下一句,李爷请放宽心吧,径直出去了。
王朴想回去跟陈士良商量下一步,便要离开。李信却苦求他留下一会儿,说是等娘子来了,给她看了证人,好叫娘子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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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听说李家的娘子正怀着身孕,王朴不忍就依言留下。这却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正等着,就听门外厮杀声骤然涌动,王朴和李信等人都吓了一跳,王朴一摸腰间,暗呼不妙,他是来见县令,没有带短铳。
王朴看了看李信,李信也看了看王朴,他回过味来,猛摇头,大呼:“这是巧合而已。”
厮杀声汹涌径直朝着这边来,这显然是劫狱,好在李信这个牢间位于僻深处,等狱卒们抱头鼠窜,王朴和李信都是没有计较,只能祈求劫狱者找到正主就赶紧走。
“会不会,会不会。”李信战战兢兢,抖如筛糠支吾道。
“怎么,你别墨迹了,生死一线,有屁就放。”王朴冷汗淋漓,他可不想稀里糊涂就死在这里,真的是惊慌失色,腿脚失力,只猛烈发抖,险险欲扑。
“会不会是我救过的灾民。”
“哎呀,哎呀,我的小心肝啊,你可吓死我了。”一听这话,王朴虚脱了,而后是大难不死的喜悦。若这些劫狱贼人只是李信救过的灾民,那李信就可以说动他们放过王朴,他这条小命无忧。
“不可啊,不可啊。”李信欲哭无泪,惨然道。
“又怎么啦。你这家伙,把话说全了,别一惊一乍。”
“若让劫了狱,我还怎么保全清白。”
“对哦,那你想怎么样。”王朴想笑,心说,这会儿你还在乎清白,果然是酸丁腐儒,可笑,幼稚。
“我,我,我不能被救,不能被救。”李信也很纠结,他若是陷入绝境,多半还是会从贼,保命最要,但是这会儿有王朴这个总兵作保,李信心生翼希,估计这场官司多半能化险为夷,自然不愿从贼。
“外面的灾民能认出你吗。”王朴忽而有了主意,问道。
“不能,我不出面,施粥都是长工们,我不喜他们的味儿。”李信终归是士大夫,虽有贤心,架子却不曾放下,故而他从不去灾民面前转悠。
“听我的,待会儿不要多嘴。”王朴不耐道,他琢磨着,这些贼人无非就是报恩,未必就愿意做贼人,但是自古造反就没有回头路,故而王朴想,他们没有退路,李信若直言不肯从贼,多半会坏事,甚而激怒这些贼人,他们感怀恩义,不会加害李信,却能迁怒于旁人,比如正好杵在一边模样讨嫌的王朴。王朴不愿被误中副车,只好自己亲力亲为,把李信的活儿揽下来。
果然,外面就有人大叫,李信公子,公子,我们来救你。
王朴瞪了李信一眼,给你害死了,果然是你的粉丝团杀来。遂答应一声,我在这里。
红甲一闪而过,进来却是一个娘们,王朴吃了一惊,待看着娘们的体态,不禁啧啧称奇,这大长腿,这细蜂妖,这雄伟丰满。
“你是谁?”王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