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臣有本。”徐光启出列。
“说。”崇祯嘶声哑然道。
“通州参将刘泽清上表,言王朴宴席上言行失态,写淫荡词曲,有辱官身体面,请治罪。”
“罢了,不罪功烈。”崇祯忍笑,心情好了一些,王朴在霸州摆宴席,出了一个大丑,这事当天就快马八百里送进京师,东厂手札夜入宫闱,他批阅这手札时,正值深夜,只差点笑岔气。
“臣有本。”右下有人出列,大伙儿一个机灵,这是图穷匕见,要来了,先出手的是东林党。
“说。”崇祯也觉察出气氛,凝重道。
“臣弹劾温体仁,计陷忠良,企图杀害功烈。”这东林党的言官一开口,堂上哗然。
“给事中,你不要拿谣言在君前胡乱攀扯。”
“什么谣言,我还没有说呢,你就知道了,这般人尽皆知,大理寺为何不立案撤查。”
“我大理寺不是东厂,哪个会去查谣言。”
“温阁老,你敢当众发誓吗,你敢做不敢当。”
“不要吵嚷。”眼看崇祯脸色渐渐青紫,徐光启忙出言制止道:“此事的当事人之一,杨鹤,你要出来说一句吧。”
“臣杨鹤有本。”
“杨鹤,你不要说了。”崇祯立时制止,他早就看了东厂的手札,杨鹤今日要逼宫,安能叫他得手。
“是。”杨鹤霜鬓一粒大汗趟下,圣上这是要力保温体仁,他不妙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场面一时失语,本来是稳赢的局,为何是这样,东林党人有点懵。徐光启冷静一下,看温体仁那边,发现对手们也有点懵,咬牙下定狠心,幽幽道:“人言可畏。”这话虽轻声,却钻入了每个人的心中,所有人都一脸惊骇,等着这场逼宫的结局,更有人心中暗暗后悔,早知就借故缺席,不该趟这汪隐隐有血沫色的浑水,今日圣上的心情不佳啊。
“那,爱卿之,意如何。”崇祯一字字,缓缓而问道。
“功不赏,罪不罚,不能服众,只要给天下人一个说法,并不难。”徐光启说的轻巧,却叫在场诸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一个权臣的架势,他徐光启果然是疯了,不要命了。
“如何不难。”崇祯已经微微在颤抖了。
徐光启叹息了一声,看来不能再说了,正要服软,身后传来一个发抖的声音:“臣杨鹤有罪,是臣做了错事。”杨鹤怕了,本该是众人发力,逼温体仁下台,但是现在却是风头转向逼皇帝给王朴赏赐,这事若是成了,从此被皇帝憎恨,他杨鹤必死无葬身之地,问题出在皇帝宁背负滥杀功臣的恶名也要力保温体仁,这不是一个刻薄寡恩的皇帝吗,怎么回事。
“杨鹤。”徐光启大骇,杨鹤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岂不是叫皇帝误会,以为他要鱼死网破,杨鹤怎么突然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