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定襄县有个邢红娘,从小跟随父亲以卖艺为生,穷人家的女儿能刻苦,不知不觉练就了一身武艺,待长大了些身形竟然走样,胸前的两团肉猛长,大长腿又直又结实,再配以一双狐媚长眼,活似一只千年狐狸,普通农户人家哪里见过这等画中狐仙一般的人物,都在相亲时就被吓跑了,以至于这位邢家小娘子,年逾花信依旧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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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女人嫁不出去就会心生怨念,尤其武艺高强的女人会把怨念化为破坏力,成为了一方反贼。值此乱世,反贼多如牛毛,邢红娘这股反贼并不显眼,人数才百余而已,属于上不了朝廷剿抚名单的小角色。只是毕竟女人心肠软,平时不去祸害百姓,偶尔还能除暴安良,渐渐就有了些名气,民间人称小红娘。
自金兵入寇以来,山西一带风声鹤唳,人心惶惶,皆言虏寇攻破京师以后,就会连带进犯山西,效法古时辽国窃据汉家燕云故地。在这种一日三惊的惶恐氛围之中,山西巡抚耿如杞和总兵张鸿功勉强凑集一支数千人的精锐犹犹豫豫,迟疑不敢东进,本指望着陕甘绥三边的勤王兵马赶到,汇成大军再抱团而击。
所谓的夜长梦多,山西勤王兵马在半路上又听说蓟辽督师袁崇焕被下狱,普通士兵哪里知道事情的全貌,只说皇帝昏聩,居然不问缘由就把勤王的大将下狱,因而更加牢骚满腹,想到自己此去多半要暴亡疆场,这倒也罢了,乱世中人命哪里值钱,可看皇帝的种种作为,他们这些小卒子死了也多半拿不到半钱抚恤,心里便愈发的不忿,军纪日益不堪。
大明的武人向来就被视为贱民,文贵武贱是恒古不变的常理,即使是到了虏寇大军兵临京师,沿途的官僚士大夫依旧不肯对武人稍稍善待,他们本就如同防贼一般的堤防,这下子顿时抓住了错处,誓要联起手来给这支贼胆包天的军马一点颜色。
按照明朝的军制,军队到达驻地的当日不准发粮,这种规定的初衷本是不让兵卒途中磨蹭,若行军过慢,第二日才到就要饿一整天肚子。且兵马大白天入城容易扰民也有不妥,这个军制本是很合理,可文官们七窍玲珑心,愣是将其玩出了花样,成为整治武将的阴损招式之一。
山西总兵张鸿功的五千晋军和山西巡抚耿如杞的三千多抚标营先是被调防顺天府的通州城,张鸿功还算得上恪尽职守,二话不说疾行军赶到通州城,当天不给饭又调防昌平,张鸿功等人饿的眼冒金星赶到了昌平,还是不给饭又调防良乡,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这些本就桀骜不羁,刀口上添血的悍卒,本就军心浮动,心怀不满,又被大官们耍猴一般寻开心,激怒之下顿时哗变。
崇祯这个昏君名不虚传,如假包换,竟不由分说下令处死张鸿功和耿如杞,哗变的兵卒无不对朝廷彻底绝望,八千精锐一哄而散,逃回了山西。
“咱们虽是乱兵,可不是贼。”小旗罗络生朝篝火投了一根树枝,摇曳的火焰照出他倔强的脸盘。
“乱兵不就是贼吗,还能有不同。”百总陈权恩冷笑一声,嘲讽道。
“乱兵不祸害百姓,和贼当然不同,皇帝老儿对不住咱才不得不作乱,做了贼辱没祖宗就不能干。”罗络生辩解道。
“那你还不是抢了百姓的一袋米。”陈全恩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