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郎君啊,对,对不起,我们,老朽们,不敢,不敢在给你种地了。”
陈策并不意外,像蔺勉之这样的贵公子,总会自以为是,他眼中别人皆是脚下蝼蚁。
对付蝼蚁最好的办法不是直接踩死,这不会令他产生任何快感,所以他定会一步步把自己逼到绝境。
一切都在陈策的算计之内。
陈策压了压手,轻轻拍了拍几名佃农的手臂,轻声道:“不着急,慢慢说,怎么了?”
几名老农一脸沮丧和担忧,对陈策说今日一早,便有几名泼皮找到了他们,将李老丈活活打残了,威胁他们不准再给陈策种地。
李老丈抢救了,但没活下来。
陈策还是算错了一件事,低估了对方的狠厉手段,陈策依旧古波不惊,脸上永远都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他点点头平静的道:“我知道了。”
只是谁也没发现陈策攥着油纸伞的手用力了几分。
等这群老农不甘离去后,陈策便准备折返回中厅。
吴娘子应该是听到了,站在隔壁院落问陈策道:“你惹麻烦啦?”
她不知道陈策在郊外还有地,心中不免有些震惊,一直以为陈策和她一样孑然一身,甚至挣钱都有点困难。
实未想到陈策在郊外还有地,看那群佃农的人数,似乎地……还不少。
不过吴娘子自然没有问陈策关于地的问题,断断续续听到那群佃农的话,便问陈策是否是惹了麻烦。
“需要我帮着报官吗?”
陈策摇摇头,冲吴娘子笑了一下,道:“我能解决的,没事。”
说罢,他便回到中厅,烫了一壶酒,从来不喝酒的他破天荒的喝了一口黄酒。
唐寅来了。
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晓自己的住处,反正找上门来了。
“老师。”
唐寅脸上挂着担忧,应该是真担忧了,不然寻日桀骜狂放的唐寅,面色不会如此焦急。
“我给你在通州县那边寻了一处不错的宅院,月租不贵,我帮你支付。”
“搬家吧。”
唐寅面色焦急担忧,但又不忘道:“再给我点时间,等我高中为官……”
陈策拍了拍唐寅的肩膀,明知故问道:“怎么了?坐下喝口茶。”
唐寅面色焦急,道:“来不及了,那晚……徐经是对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应该听徐经的话,如果我没和蔺勉之翻脸,如此我还能从中给伱转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