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谢必安!”
站在鬼王达身旁,已经撸起了袖子的钱凤庭见状面露狂喜,紧跟急声喊道:“陆副千户,现在真相已经大白,犬山城的案件根本就是鸿鹄一手炮制的诬陷,鬼王达他们清白的!”
“那又如何?”
“你你什么意思?”
在钱凤庭惊怒交加的眼神中,陆成江缓缓说道:“即便犬山城百户所是被诬陷的,但是鬼王达杀了郑魁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如果这颗脑子是真的,投入诏狱的鸿鹄也是真的,那犬山城锦衣卫确实是有功无过,该上表兵部请功。可一码归一码,鬼王达擅杀袍泽,同样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他今天必须为自己的狂悖付出代价!”
钱凤庭依旧在据理力争,“鬼王达是杀了郑魁,可那也是情有可原,罪不至死啊。按锦衣卫的规矩,应该先把他扣押,再逐级上报给北镇抚司和刑部听候发落,而不是同室操戈,再增伤亡!”
“钱凤庭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陆成江冷哼一声,“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周围这些狂徒,他们像是有半点缴械投降,听候发落的打算吗?”
钱凤庭闻言愣住,下意识转动眼眸,眼神落在范无咎那张满是疲倦,却依旧坚毅的脸上,顿时如鲠在喉,根本说不出任何一个劝解的字眼。
在过去的这几个时辰里,鬼王达的这些手下不知道赶了多少路,拼了多少命,这才终于带着能够证明自己户所清白的证据赶到了千户所。
只是可惜,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预计,已经从外患演变成了内乱。
“老钱,我说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范无咎连上混堂进温柔乡的时候,那都是提枪上马,披甲驰骋。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丢刀?”
范无咎没心没肺的咧着大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刚好我吃了丰臣剑猿的械心,现在正胀气的难受,正好跟千户所的大人们比划比划。”
砰!
玻璃破碎的声响在寂静的甬道中异常刺耳。
钱凤庭愕然看去,只见谢必安面无表情踩碎了那颗他费尽千辛万苦,甚至差点为此搭上一条命的脑组织。
“钱百户。”谢必安低声呼喊。
“嗯?”
“老鬼年纪大了,一会打起来,麻烦你带着他先走。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年轻人。对吧,钧哥。”
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