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摸摸下巴,问道。
“既然土地收益相对固定,那么增量又从何而来?”
半泽直义肃然道。
“乱世百年,各地民生凋零。
虽然土地收益是相对固定的,但大量的人力物力被投入战争,田地被抛荒,人口服劳役,其实土地产出是不断减少的。
以关东平原为例,现在各地的各项产出其实比一百年前至少萎缩了三五成,反倒是领主横征暴敛,税负比一百年前高了许多。
圣人可以要求麾下武家减少军事投入,爱惜民力,各地经济就会迅速恢复。
只要各地经济发展起来,就会带来更多的新增收益,这些新增长的税收就必须用斯波粮票来计算。
因为这是圣人赐予的和平,斯波家有权分享发展的好处。”
义银点点头,有些明白过来。
“发展是硬道理,在发展中解决矛盾,这是个好办法。”
半泽直义恭敬道。
“圣人英明,发展是硬道理。
只要地方武家在发展中得到了好处,她们就不会介意新增的赋税通过粮票来计算。
只要打开了这个口子,之后我们就可以不断通过政策倾斜,让地方更依赖于粮票交易,把铜钱粮食挤出交易市场。
臣恳请圣人允许,实行两税制度,地方土地财政可使用贯高制,石高制继续收取,而新增税负必须以粮票制计算为准。”
义银点点头,喃喃道。
“好个温水煮青蛙的两税制。”
半泽直义见圣人心动,心中亦是欣慰。
一旦新的粮票制铺开,地方必然不能再肆意征收临时税,因为所有新增税收都必须与粮票挂钩。
斯波家行仁政,自然不会允许下面横征暴敛,影响了经济发展,更影响了粮票制的新税基。
以前是想管管不了,现在有了粮票制这张王牌,地方税收数量就有了参照,就可以惜民之名干预。
而负责干预的奉行机构,必然是监督武家的廉政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