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摆明了就是拿捏朝仓景纪当筹码,要和斯波家谈条件。
明智光秀也只能点头认可织田信长的说法,但她必须确保朝仓景纪的性命无碍。
朝仓景纪不能死,这是明智光秀的底线,不然近幾斯波领没法向斯波义银交代呀。
见明智光秀服软,织田信长满意的说道。
“只要朝仓景纪不主动寻衅,我自然会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暂时不会攻打敦贺港。
我听说,她似乎还未婚配?”
明智光秀不知道织田信长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但还是点头道。
“确实如此。”
织田信长笑容依旧,目光却有些冷。
“你说这些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成年了却不知道娶夫生女,家业怎么延续下去?
说起来,敦贺朝仓家也算名门,堂堂家督会找不到男人吗?我啊,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快活的姬武士。
这人哪,无父无母无夫无女无牵无挂。你说,这让上位者怎么能安心用她们?想想都觉得瘆人。
最好的姬武士,就是有家有业,再欠上一屁股债,做事才会谨小慎微,任劳任怨。
那才是让主君能够安心使用的好姬武士,才是武家社会稳定的中坚力量。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听说,斯波家的重臣大多也是不婚?年纪都老大不小了,却一个个了然一身,做事无所顾忌,我都忍不住替津多殿担心。
津多殿是怎么想的?用这些个武家维持家业,他晚上睡得着吗?”
明智光秀面上依然是笑盈盈,目光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织田信长终究是忍不住了,她指桑骂槐,说的哪里是朝仓景纪,明明是斯波家那些妄图入赘的不安分武家。
想到织田信长与浓君已经许久未曾同房,看到织田信长此时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城府深如明智光秀,都快憋不住笑了。
真是自己眼里进了沙子,看谁都不顺眼。织田信长这心思,还真是好懂。
斯波重臣不婚配,这句闲话自足利义辉在世之时,就在京都流进流出,甚是难听。
足利义辉当年刻意打压近幾斯波领,就有意要让这群色胆包天的姬武士知道尊卑轻重,别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英武的剑豪将军,威严的强情公方会惨死二条城,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来自斯波重臣们的反噬。
这天下,果然是没有新鲜事。
现在轮到织田信长当权,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一样是警告不肯婚配的斯波重臣,只是不知道她将来的下场比起足利义辉如何?
明智光秀刚想回话,外间忽然一阵骚动,织田信长皱眉吼道。
“谁在外面喧哗!”
森兰丸匆匆走入本阵,鞠躬抱歉道。
“非常对不起。
大殿,外面来了三名姬武士,是替市君殿下送东西给您的。
但她们说什么都不肯把东西交给我转达,一定要亲手交到您的手中,说这是市君殿下的命令。”
织田信长眯起眼睛,沉声道。
“让她们进来。”
森兰丸鞠躬出去,不久便带入三名姬武士,皆是风尘仆仆,眼看是日夜兼程赶来。
三人入见行礼,织田信长盯着为首那人,问道。
“你是阿良?市君让你送什么东西给我?”
阿良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小豆袋,鞠躬上前,奉与织田信长。
“主上命我三人快马赶来,为大殿献上这小豆袋。”
织田信长疑惑得接过小豆袋,左右看不出来有什么意义,于是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阿良恭谨回答。
“主上说是他亲手采摘的夏豆,很是新鲜,想请大殿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