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中做事的,只要用心奉公,我哪个不是恩赏给足?可曾亏待了我们的自己人?
那些人以前敢对我的军备动歪脑筋,现在竟敢对斯波忠基金下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前田利久叹了一声。
“所以,你就要弄死她们?
你可知道,她们都是精通算术的奉行,这样知根知底的自己人,我现在手里也不多。
我好不容易把她们安排进斯波忠基金,未来好帮你增添助力。”
前田利益冷酷道。
“那是她们自己找死。
您也知道,近幾斯波领的常备都在我手中掌握,我最清楚基层姬武士的心思。
主君建立斯波忠基金,以年金福利拉拢人心,军中武家无不是感恩戴德。
一支备队要作战,至少得有三五十名姬武士为骨干。军中可不只是我前田家的姬武士在做事,近幾斯波领各家的人都有。
您安排进斯波忠基金的那些人,说是未来能帮衬上我。
可您有没有想过,她们在那里中饱私囊,动了大家的年金,这是坏了我在军中的威望。
若是不能趁早把这件事捅破,与这些人切割干净,我以后还怎么带兵打仗?
我尾张派的人贪墨福利,未来若是斯波忠基金亏空,发不出年金来,我都怕在战场上被人身后放冷箭。
母亲,您也是带兵打过仗的,姬武士哪有温良之辈?我怎么能不慎重?”
前田利久皱眉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
前田利益笑道。
“没什么,就是推一把尼子胜久而已。
今年的两次年金,每次两石。军中基层都有斯波编制,家里人吃饱喝足,大家的兴致都很高。
我派人暗中鼓动,让姬武士们写信回家,大家一起恳请主君早些发放宣布过的六石年金。尼子胜久熬不过民意滔滔,只能上书请示。”
前田利久怒道。
“你这是裹挟!你这是煽动!要是让主君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
前田利益笑了笑。
“母亲,你也太小看我了。
近幾斯波领的军事大权在我手中几年,常备军势早已被我控制。
暗中动些手脚,没有人看得出来。即便有人看出来串联,也查不到我头上。”
前田利久看着自信的前田利益,一时说不出话来。
当年的两前田分家,荒子城前田家被前田利久与前田利家拆了个底朝天,气得母亲前田利昌胸闷,狠骂这两个女儿吃里扒外。
荒子城前田家是下尾张四郡的老武家,亲朋好友众多。前田利久与前田利家除了分走家中姬武士,还分掉了四郡人脉。
前田利久鼓动海西郡海东郡武家,前往近幾斯波领建立伊贺前田家。前田利家挖走了爱知郡知多郡亲近武家,建立尾张斯波领雏形。
下尾张四郡武家,可谓是斯波家中两前田家的基本盘。
伊贺前田家被斯波义银赋予重任,前田利益掌控近幾斯波领军事,前田利久负责家政内务,母女分工合作,家业很是兴旺。
但这一年,两人渐渐有了些分歧。
斯波义银回归近幾的上洛之战,前田利益没有参与。之后斯波家战略转向,开始韬光养晦。幕府主导的摄津攻略,她又没法参与。
前田利久主导家政,倒是借着斯波忠基金的兴起,塞了不少人进入近幾斯波领的行政体系。
两相比较,让前田利益甚是烦躁。而跟前田利久来到伊贺国的尾张派武家,也是分属内政与军事,分别跟着前田利久与前田利益。
这会儿,前田利久的人在斯波忠基金瞎搞,前田利益担心影响会自己在军方的威望,便暗中使劲。
前田利久难免有些伤心,她叹道。
“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是管的太宽,从此以后,你就自己拿主意吧。”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
前田利益见母亲情绪不对,赶紧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