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的越说越软弱,一反之前的强硬,犹如弱男子委曲求全。
前田利益从没见过他如此虚弱,心中更加不安。
她想要伸手为他抹去泪痕,说些有担当的话安慰他,可伸手到一半,却被义银一脸厌恶的躲开。
前田利益黯然神伤,心若死灰,叹道。
“是我不好,让您落得如此处境,我这就回去切腹谢罪,不让您为难。”
义银指着她骂道。
“那你赶紧滚!赶紧滚去死!”
前田利益头脑一热,鞠躬就要离去,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爱和忠。
义银当然不会真的让前田利益去死,他悠悠的声音无喜无怒,眼神望天,空洞如失去了灵魂。
“你死了,你就解脱了。
我怎么办?你知道吗?织田信长来了。。”
前田利益迟疑一下,说道。
“我听闻您主动邀请织田殿下上洛,进展神速。”
义银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说道。
“邀请?我那是没办法。
和田惟政那些足利将军的旧臣找来足利双生女,要联合织田信长拥护她上洛再立将军。
前田利家舍命传讯,我不得已从关东迅速赶回来,这才能参与到上洛之中。
若是被她们甩开斯波家,完成上洛。你说,我日后还如何在幕府立足?”
前田利益沉默半晌,心中悔恨不住滋生,伏地叩首说道。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请您保重自己,我会用鲜血证明自己对您的忠诚。”
前田利益心中填满了懊恼,她也没想到,将军之死会让斯波义银的处境如此艰难。
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想什么入赘,只希望用切腹证明自己,不要让主君怀疑自己对他的真情。
义银见前田利益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暗自解恨。
可是,他才不要让前田利益去死。这种能上阵,能上床,靠得住,用得爽的姬武士,他不舍得。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击。
义银主动伸手拉起前田利益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盖住自己的泪痕。
前田利益绝望的双目看向主君,漏出一丝留恋不舍。
义银淡淡说道。
“你死了,前田利久怎么办?伊贺前田家怎么办?斯波家怎么办?”
义银饱含深情看着她,最后说道。
“我怎么办?”
前田利益原本就是一时冲动,被义银问得无言以对,低头不语。
手指能感觉到他白皙稚嫩的皮肤,还有上面湿漉漉的泪水,前田利益忍不住搓磨指尖。
义银一把将她的手丢开,白了她一眼,嗔道。
“痒!”
前田利益摸着头,无地自容。刚才还要死要活,现在又对主君动手动脚,涩心不死。
她已经被义银套路得昏头转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义银轻声说道。
“抱我。”
“嗯?”
义银幽怨看她,前田利益缓缓靠近,把他拥入怀中,宛如梦幻。只觉得此刻就算死了,也是值得。
但义银接下来的话,让她心中幻想彻底撕烂,如同一盆冷水把她浇了个底朝天。
“织田信长看我的眼神,让我害怕。原以为上洛之后,我与她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未曾想天意弄人。
我这些天一直是梦魇缠身,每晚都睡不好。总是梦见当年在尾张时候的事,梦见织田信长召唤我前去的那件事。。”
前田利益一惊,双手抓住义银的双臂,看着他的眼睛,紧张道。
“她对您做了什么?”
义银凄然一笑,说道。
“我是御台所,是足利将军的未亡人,她能对我做什么?
织田信长终于借着上洛的良机进入近幾,拿下南近江之地。织田家已经有二百万石领地,是我近幾斯波领的十倍。
若是有一天,事有不谐。也许我真要像以前那样,用我的身体去求她,为斯波家求得延续不断。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义银的语气淡然,看似并不在乎自己的贞洁,随时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去做交换,就像当年在尾张曾经做过的那样。
可这一字字就像是利刃,一刀刀刺入前田利益的心房,让她双目赤红,心痛如绞。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