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当初也曾意气风发,初登家督宝座,誓言一统关东平原的名门贵胄。如今家业败落,子嗣断绝,为了复仇更将家名托付外人。
长尾当长悲泣,上杉宪政反而看得很开,她柔声道。
“当长姬,请起来吧。
我不怪你,反而要感激你。要不是你的这番作为,我还以为关东平原早已经没人记得我了。”
长尾当长鞠躬道。
“您是我侍奉的主君,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上杉宪政笑了笑,寂寥道。
“如今的山内上杉家督,已经是上杉辉虎殿下。你不该为了我,去忤逆她。
从今天开始,你要用心侍奉新主。这对你,对足利城长尾家,才有好处。”
长尾当长一愣,她问道。
“您真的心甘情愿献出家业?把山内上杉家的一切奉送给府中长尾家吗?”
上杉宪政苦笑道。
“我甘心啊,不甘心又能如何?你我都很清楚,依附强者是武家的本能。
家臣们不在乎山内上杉家的家督是谁,有没有我的血统。她们在乎的只是新家督有不有力,能不能庇护她们的家业。
上杉辉虎很强,所以我才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我已经一无所有,但北条家不能踏着我的背脊成为新的关东霸主,这是我的底线。
山内上杉家的血脉断绝,家名外赠。我付出了一切,只为了把北条家拉下马,让北条氏康尝尝我的痛苦,与我感同身受一番。”
上杉宪政言语中的疲惫与憎恶,让长尾当长为之悸动。
她难受的模样反使得上杉宪政心头一暖,真诚说道。
“当长姬,你与我不同,足利城长尾家还有未来。你是长尾一脉,原本就是上杉辉虎的亲族,可以成为她的得力臂膀。
答应我,以后用心侍奉这位新主,不要再为我动什么小心思,将足利城长尾家好好延绵下去。”
长尾当长见上杉宪政言辞恳切,忍不住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