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江景纲用眼角扫了政厅,见大熊朝秀还未出来,低声对上杉辉虎说道。
“殿下,貌似在关东侍所内部,并不支持上杉斯波合流,我们还是要早作准备。”
上杉辉虎哼了一声,说道。
“大熊朝秀的心思,我当然清楚。
当初本庄实乃,斋藤朝信等人在中越对她百般欺辱,你以为她会忘了?不用理会她的想法。”
直江景纲见上杉辉虎虽然明白,但并不上心,顿时有些心急。
“殿下。。”
她刚要再劝,上杉辉虎却是停下脚步,转头看她,说道。
“你要明白,我和谦信公都不是任人摆布的普通武家。
关东侍所那些人怎么想并不重要,你们这些上杉家臣怎么想也不重要。
直江老大人,你侍奉我家两代,我本不该说得这么直接。但恕我直言,不论你们谁不满意,都无关大局。
不管是我,还是谦信公,我们都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人,你们左右不了我们的意志。
上杉斯波合流,你们以为是两家之事。其实能决定此事的,从来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直江景纲愣在当初,听着上杉辉虎不留情面的话,背后渗出冷汗来。
一直以来,她把上杉家臣团和关东侍所的影响力看得太重。其实,上杉辉虎和斯波义银都是下面武家绝不可能摆弄的英杰人物。
上杉辉虎坐上越后之主的位子,不是大家心甘情愿服从她,而是用暴力把不听话的人都打服了。
真正反对上杉斯波合流的长尾政景尸骨已寒,还带走无辜的宇佐美母子。
而斯波义银也不简单。
他一手复兴斯波家,带着些许人手来到越后。一年多就把关东侍所从无到有,治理得蒸蒸日上,这等人物眼中能容沙子?
这两位主君只是不想局面太难看,才选择和稀泥。真惹恼了,摊牌了,谁与争锋?
两家麾下这些姬武士,多半是被两位主君打服的武家,谁肯再出来挨一次揍?又有几个人愿意跟着再犯傻一次?
直江景纲猛地醒悟过来,她把下面这些武家的意见看得太重,以为她们很重要。
其实,就是越后现在的政局稳定,两位主君不希望弄乱刚才梳理好的大局,下面的武家才有了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想通了这点,直江景纲鞠躬致歉,说道。
“非常对不起,是我给您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