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把前田利家打发到这里,又是让她防范北部境外势力,亦是压服内部的美浓旧党,还不用担心她在浓尾平原搞串联。
这是一举三得。
领地的石高是增加了不少,却真不是什么肥差美事,对前田利家是又用又防。
而且织田信长的改易非常有意思,她拿走了桶狭间领地,对一千五百石的斯波祖地却是欲言又止。
本来前田利家很明白,织田信长这是借着改易在宣告她的权力。可这一千五百石不动,让她有些看不懂了。
斯波义银把尾张斯波领交给前田利家管理,其中三千石是前田利家的知行地,一万石是斯波料所。
织田信长随便改易这些土地,本身就是展示霸道的行为,但她却做得虎头蛇尾。
前田利家接手的一万三千石,有三千石是织田信长封给斯波义银的知行。
她动了桶狭间的一千五百石,那是斯波义银的军功所得。而另外一千五百石,是斯波义银陪她睡觉,才得以保存下来的斯波祖地。
织田信长要么干脆把三千石全部改易,等于宣告自己对分封给斯波义银的领地也可以随便动,站稳了政治立场。
要么不动这三千石,只动前田利家军功得到的那一万石,区分两人,以表示对斯波义银的尊重与亲善。
可她现在把斯波义银军功所得的土地改易了,却留下陪她睡觉得到的一千五百石不动。
这算什么意思?
前田利家心中起了一丝波澜,织田信长似笑非笑说道。
“买粮的事我同意了,你的改易就在今年冬天完成吧。”
前田利家伏地谢恩,准备告退,织田信长却是忽然又开口。
“犬千代,知道我为什么不动那一千五百石吗?”
前田利家沉默摇头。
织田信长摩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目光扫视前田利家,缓缓说道。
“近幾大乱之兆,已是若隐若现。
六角三好两家在闹内乱,本是天赐良机。可京都的将军刚烈易折,能力却实在让人难以恭维。
幕臣与地方实力派都被她闹得人心惶惶,她却还在使劲折腾。这幕府的水太深,她控制不住。”
织田信长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会上洛,迟早有一天,一定会去的。这一次,我不会让他再跑掉。